「可是你心裡一定会比较的,不是吗?」她脱口而出。
「比较?」他神色一沉,不懂她现在又在说什麽了。
她咬唇,知道避不了,最后仍是说了。「你忘了你的成年礼了吗?」
她提醒他,语气克制不住酸味的提醒他满十八岁时,曾收到过的「礼物」。
他立即想起,想起他向她招认过的那个裸女。
在他们两人各自满十八岁的那一夜,家人都为他们准备了这项「成年礼」,只是她无福消受,在收到这个「礼物」后,自知再也瞒不久了,才会乾脆大破功,主动爆出她配合演出、隐藏了十八年的真相。
霍靳不似她有那麽多的苦衷隐瞒,年轻气盛的他理所当然的收了礼,造成她现今的心结。
「你在吃醋?」霍靳小心解读。
不想跟他装大方,她默认。
是的,她是在吃醋,一开始是自卑,结果越想越多,她不禁暗暗气恼起当年的那件风流韵事来。
自卑加吃味,真是要命的组合,她自己也知道,可是她无法控制那样的情绪。
「你明知道没那必要。」他喊冤。「那时的情况就是那样,我心裡没有认定任何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爷爷送了那份礼,我没多想,自然是收下。」
「血气方刚,多好的理由。」她嘲弄。
「当然更是因为我心中没有认定任何人,你不能因为这样而将我定罪。」他真是无辜了。「我要是早知道所有真相,早些认定你,那麽一切就会不一样,也就不 会发生那种事,你不能一味的怪罪我。」
「那如果换成现在呢?」她提出假设。「不是又乾又扁、身上没有丑陋的伤疤,而是一个美丽的、完美无瑕的美人送到你面前,你会不会接受?」
「你说呢?」他觉得这个假设很无聊。「既然我已经认定你一个,就不可能再接受其他的人了,再说,因为只认定了你,这世上的其他女人也就没有所谓的美丽 又完美无瑕,因为对我来说,只有你才是那唯一的美丽又完美无瑕。」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理由舍她这个完美无瑕,去就那些送上来的庸脂俗粉,他要她别担那些不必要的心。
「你在说好听话。」她问声,可是心头的紧绷感化去了一些。
「你真的想要我现在证实吗?」他看她,真的考虑在这裡「证实」他的言论。
她嗔了他一眼,提醒他这裡是书房,要他别乱乱来。
「御,你该相信我,还有,我从不觉得你又乾又扁……」他皱眉,补充道。「或者是瘦了点,但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我会帮你补回来,至于那些伤,它们的存在只是提醒我曾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提醒我该更加的珍惜你……你别逼我,我实在没办法说出什麽好听话,但你是知道我的,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那绝不是一些外在的伤痕所能影响的事,你该明白的。」
没有反驳他,说他其实已经够会说好听话了,她咬唇,完全听进了他的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再加上她其实能理解他当初接受「礼物」的理由,因此她满脸的懊恼。
「我不想这样的……」她沮丧了起来。「理智告诉我,我该避免变成一个小心眼、多疑善妒的女人,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改变,我几乎要觉得自己陌生了起来。」
「我知道,因为你在乎我。」真是天要下红雨了,霍靳感性的如此说。
她红了脸,却无法反驳。
「我并不要求什麽,但我希望你相信我,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一夜我绝不会接受爷爷送上的『成年礼』,真的!」他诚心说道。
不解怎会有这样扰人的心情,她轻叹出声。
「我到底该怎麽办?」她看起来很是困扰。「我知道自己该相信你,可我就是不由自主的会担心,担心我的不完美会吓跑你,担心那些缺陷会比不上别人,我痛恨那股不如人的感觉,更不想从你脸上看见任何厌恶的表情。」
「如果你坚持,那我上医院去请医生帮我划几刀,也留点疤在身上,这样我们半斤八两,谁也没占上风。」他帮忙出主意。
「你无聊。」她送上白眼一记。
「若你嫌这样不够男子气概,那我就自己划几口子,再不就出去让人撞一撞。」他说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