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八道。」她啐道。
「那不然你说,你觉得我该怎麽做,才能够让你安心呢?」他任她开口。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比他还要烦恼,不光是烦恼他的想法,她更烦自己怎会有这麽奇怪的扰人念头。
「御啊……」看她烦恼,他叹息,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你知道,我愿意做任何事来换取你的心安,只要你开口。」
「我绝不容许你伤害自己。」闷闷的警告声从他胸前传出。
「可是你不信任我。」他指出。
「……」
「听我说,过去的事,我们谁也没办法控制,遗憾的是它就是发生了,你知道我、你了解我的个性,我早恨不得能代你受苦,怎可能因为什麽见鬼的伤疤问题而 离弃你?我相信今天我们角色互换的话,你也是一样,还是说,你会因为这样就舍 弃我?」
「当然不可能!」她抗议。
「这就是了,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美与丑,那早已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因为我认定了你,而我相信,你也是同样的心情,你也认定了我一人,在这前提下,重要的是信任,你该信任我,一如我对你无条件的完全信任。」他说。
「我是啊,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这是实话,在这世上,除了自己,她最相信的人就是他。
「但明显的,那还不够,不是吗?」他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声调放得有多柔,就听他续道:「信任,我要你绝对的信任,你该相信我,在我只认定你之后,就只认定你一个,不会因为什麽美跟丑,或是什麽奇怪的问题而改变,这一点,你该对我 有信心的。」
她沮丧的叹气。「我想,我没信心的对像不是你,是我自己。」
「那你就该对自己有信心。」他一脸坚决。「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话,那我就照刚才说的,想办法让自己跟你处同一条件下,看你介意的是什麽,我就做什麽。」
也就是说,若她介意身上的残缺,那他也会设法让自己有同样的残缺……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她知道。
「给我一点时间。」她叹气,妥协了。
「只要你不再无故的逃开。」他有条件。
「知道了,我不会再逃避了。」她承诺。
一、二、三,双方没有异议。
好!成交!
会和御念风相约见面,并非无事见面话家常,而是为了商量举办追思会的事。
御澄云一直觉得该为双亲办场追思会,那不光是为了弥补由自己未能赶上丧礼的遗憾,而是她相信,因为时间不对的关系,跟她有同样遗憾的人必定不少。
好比病中的御长夫、也好比那些远在美国的朋友们,为了减少这份遗憾,她觉得举办一场追思会是必要的。
在与霍靳沟通过后,她立即跟御念风提起这事,后者大力赞成,因此忙碌的日子开始了,一个负责找场所、布置会场,另一个则通知美国那边的友人,双方配合,希望能赶在御长夫出院时举办这场追思会。
这当中,最闷的人莫过于御宛芸,每个人都有事忙,就她一个人被晾着无所事事,没两天,她已经无聊到不行,也因此当她的好友趁着假期,从美国飞来探望她时,她的开心可想而见。
「晓玫!晓玫!你真的来啦!」抱着好友,御宛芸又叫又跳。
「我再不赶快来,寄放在我这裡的礼物恐怕就带不来了。」指向一旁特大号的行李,打扮时髦火辣的徐晓玫夸张的叹了口气。
「礼物?」御宛芸觉得新奇。「这麽客气?来看我还带礼物?」
「小姐,我来看你,还需要带什麽礼物吗?搞清楚状况,是那些男子寄放在我这裡的情人节礼物,他们知道我要来找你,乔治、麦克、保罗、丹尼……」她细数起几个爱慕御宛芸的男孩子,最后又是夸张一叹。「这些人啊,一知道我要来,就忙着把他们的情人节礼物拿来,我还想我哪时这麽抢手了?原来只是寄放在我这裡,要我转交给你,如果不是我走得快,恐怕还不止这些。」
「情人节礼物?真奇怪,我人都离开了,他们还没对我死心吗?」嘴上是这样说,但御宛芸绝对是暗自得意的,那是少女的自信与骄傲。
「你啊你,也真是狠心的,说走就走,明知那些男孩子对你是死心塌地,也不交代一声;结果你走了,他们天天跑来烦我,问我为什麽,真是受不了!」徐晓玫笑睨她。「我看你怎麽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我就把哥哥卖给你,当作赔偿,这样够不够啊?」御宛芸挤眉弄眼,捉弄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