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算起来,今日这一见去真是她恢复成「御澄云」后的头一遭,这要她怎能不紧张呢?
眼看医院就在前方上全就是一种近乡情怯的心态,无法自制的,她心头那份紧张感越来越甚……
倏地,她紧握到关节处都要泛白的双手让厚实的大掌给轻覆住,彷佛知道她在想什麽--事实上也的确是。
霍靳开口,用他那安定人心的嗓音低声安抚道:「别想太多。」
她看他,苦笑了下。
「我可曾告诉过你,自从我车祸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爷爷见面。」拨弄着探病用的花束,她低声说道。
不用多说,他马上明白她想表达的难处。
「我知道你担心,尤其现在卡在你跟你爷爷之间的还有你爸妈的死,不过……」他停住车子,专注地看着她,一脸的坚决。「我相信你,或许情况很困难,可是我相信那难不倒你,你一定能好好的面对。」
「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啊!」她苦笑。
「当然,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他接得顺口,不忘用眼神示意她下车。
「大言不惭。」她睨了他一眼,甚是不以为然。
「大言不惭?我确实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能否认?」他回睨了她一眼。
「是啊,看着我长大,就像我看着你长大一样。」她轻嘲。
「冷吗?」他看着她的穿着,说话的同时已脱下身上的外套。
由于是一下飞机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根本没机会让她换衣服,看她单薄的衣衫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外套,他总是觉得不放心。
「你小心感冒。」他皱眉,顺手将脱下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我没那麽娇贵。」她抗议,可怎麽也掩不了心中那一股暖意。
他不跟她争辩娇贵与否的问题,迳自执握起她的手,配合她的速度,有如识途老马一般,朝医院附设的病房大楼而去--当然,这有赖他出门前曾电话联络过自 家四姊,将这段期间内的大小事问了个仔细,包括御长夫住的病房。
捧着怀中的花束,她安静地跟着他的步伐前进。
「我要你知道,我永远支持你。」忽然间,他冒出一句。
「嗯。」她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我是说认真的。」以为她没听进去,他重申道。
她看了他一眼,轻叹出声。
「怎麽了?」他问
她睇了他一眼,叹道:「我知道你的用心,可是我还是很紧张。」
想分散她注意力的计策被识破,霍靳也没特别的表情,五官分明的冷硬面容上有的只是理所当然。
「至少你已经进来了,不是吗?」他连语气也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