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我?!”霍斩的不满溢于言表。
他的怒意让她无言。
“为什麽?不通知她们是正常的,可是我呢?为什麽不通知我?”完全无法克制,霍靳越想越气。
她咬唇,早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可真正面对时,那份恼怒还是让她感到瑟缩。
“朋友!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完全确定她的身分后,霍靳隐忍许久的怒意开始爆发。“这麽重要的事,为什麽你连我都瞒?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
霍靳想要更冷静的面对,可是他无法克制呀!
一旦确定了“她”就是“他”,现今看着她,只会让他想起自己这一年来为“御风行”而起的失意与落寞,而那些难以向人倾诉的痛苦在此时化为利针戳刺着他,提醒他被蒙骗愚弄的事实,他如何不气愤难当,朋友,他一直以来认定的好朋友,竟然这样愚弄他,“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霍靳再也坐不下去,他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轻忽冷漠一如陌生人的眼神化为刀刃,重重的刺伤了她,可他不知道。
在顾及自身受伤害的感觉之时,他没察觉到她所承受的痛苦。
“是我太天真了,在你的眼中,别说是朋友,说不定我就跟其他人一样,什麽也不是!”不愿多谈,就怕自己忍不住气愤对她挥拳相向,霍靳大步就要离开。
“别……”破碎的低喃由她口中轻逸而出,她拉住了他,在他行经身旁、就要离开她的时候,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紧拉住他,不肯让他离开。
霍靳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发心,等着听她想说什麽。
“别走,你别走……”蛲首低垂,她极力的想克制情绪,那语调及模样就像一只负伤的、呜咽低呜的小动物。
霍靳皱眉,不习惯见她如此柔弱的模样,那让他觉得……觉得心软,可偏偏心软的感觉是他目前最不需要的。
她压抑下哽咽,力图镇定的开口:“我不说,是因为我害怕,我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怕你气恼我的瞒骗,即使一开始我自己也不知情。”
“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以为我真那麽不讲理,会迁怒于你吗?”霍靳因为她的假设而恼怒。
“因为四个姊姊,你讨厌女孩子的程度,我还不够了解吗?”她低嚷,执握住他右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如果我真告诉了你,就算你不怪我,你觉得我们的朋友关系还能维持下去吗?”
霍靳一时无言,可那并不能消去他心中的怒火。
“就是怕你会有这种反应,我才一直迟迟无法告诉你真相,你以为我一人承受这些,心裡就好过了吗?”她哽咽,抬头看他,却只看见他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然。
看见她苍白又哀凄的面容,霍靳心中一紧,不同于得知御风行死讯时的疼痛,那种紧是一种他也说不出口的怪异感,可很快的,他命令自己甩开这些感觉,同时,他也甩开了她紧握住的手。
“抱歉,恕我愚昧得无法体会你的立场,对我来说,你的不信任已说明一切,既然连朋友都不是,我不以为我还有留下的必要。”冷峻的面容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丢下几句后,霍靳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在他选择离开后,再也没停留或是回头看她一眼,就在大门闺上的那一瞬间,两行清泪顺着她柔美的颊而滑落。
他不知道,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几句凉薄不留情的话语伤得她多痛又多深。
蜷起身子,她整个人窝陷入沙发当中,不言也不语。
老实说,从踏出日光室那一刻,霍靳就后悔了。
理智回来后,他很明白的知道,历经死别后的重逢,他更该要分外珍惜这个还能再重聚的缘分,可没料到,他的骄傲会在那当头跟他作对,害他一时恼火起来,怨念蒙蔽了一切,完全忘初衷,最后闹得不欢而散的下场。
可是撂狠话的人是他,现在要怎麽收尾?
闷闷不乐地度过了三天,还想不出合理的办法来,霍靳的心情更是闷上加闷,森冷的气势已达生人勿近的地步,让本来就心烦的惠天郡也看不下去。
“你干麽?”身边同学三三两两的散去,惠天郡抱着厚实的课本踱步向失神的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