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弄清所有事情前?”他作确认,很故意的。
“我不会骗你的。”她说。
“是吗?”他语带嘲弄,不想提起她对他的欺瞒蒙骗多到难以计数。
理亏在先,她只能叹气。
“至少这一回我绝不会骗你,你先睡一下吧!”她说。
没再为难她,确实感到疲倦的霍靳如言闭上眼休息。
过去这六十个小时来,他把自己绷得太紧,真的是累坏了,现今一放松下来,躺着她柔软的床,头枕着蓬松好睡的枕头,身上盖着她暖呼呼的被子,没一下子便出他自己意料的沉沉睡去。
听着他规律的吸呼声,她哑然失笑,对于他的逞强真不知道该说什麽。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的过去……
原先她只是体贴他疲倦,才做出要他先休息一下的提议,可在他沉沉睡去后没多久,分享着他的体温,知道身旁有人陪伴……那种感觉是如此的让人心安,没多久,一阵睡意汹涌来袭,让打算等他睡醒的她也不小心跟着睡去。
这是许久以来,她
睡足五个小时,霍靳醒来之际已近中午。
一睁眼,对上他最熟悉的瞳眸,片刻间他还不觉得有什麽,足足过了三秒,他才惊觉到,她是个“她”,女生的她,以前跟御风行是哥儿们,两人同睡时能坦然接受他睡癖不好的事实,可现在他面对的是“她”,那可不能用哥儿们的角度来看待。
他一个大男生手来脚来、像是怕她跑掉似的紧抱住她不放,怎麽看、怎麽想,都是大大的不妥。
“你醒了。”不似他的僵硬,御澄云倒是很冷静。
对着这麽女性化的她,霍靳没办法讲话,即使想跟她谈的,正是她怎麽从“他”变成了“她”。
御风行就是御澄云,是的,霍靳是这麽认定的,而且他相信他的推论绝对没错,现在唯一所欠缺的,就是当事人的亲口承认而已。
“其他人呢?”皱起了眉头,霍靳忍不住问了。
从两人起床、到吃完早餐,当中除了僕佣外,竟再也无任何一个御家的人出现,这感觉委实怪异。
虽说不是假日,又,他其实也没心情应酬其他御家人,可是这屋子也空得太离谱了,就像是只有御澄云一人在家似的。
“怎麽不见其他的人?”霍斩不让她回避问题。
“你当一个个都跟你一样自由,想跷课就跷?”她不答,还暗损他一句。
“不是说你们一家五口搬进来后,要展开六个人三代同堂的生活?其他人呢?”啜饮着果汁,霍靳没理会她小小的吐槽。
“你没听说吗?”领着他到日光室,她神色平静的说明道。“昨天加拿大机场解除封闭,爷爷一时兴起,要我爸爸跟妈妈陪他去加拿大找你爷爷,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另外两个呢?”霍靳直觉问。
“念风没中断他美国那边医学院的课业,这次只是应长辈的要求回来亮相,早爷爷他们一天,平安夜过后,他搭圣诞节一早的飞机就走了。”她澹澹说道。
“那个什麽云的呢?”霍斩记得这号人物,李代桃僵之计中最重要的人物。
“她哥哥都不会回来了,你以为她会回来?”她反问。
“成功掩护你之后,其他人便功成身退?”他扬眉。
“你要这麽说……也行。”她不反对。
“总算肯承认了。”见她松了口风,霍靳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得绕很大一圈才能进入正题。
“你不早就认定了?”她睨了他一眼,示意负责调咖啡的佣人将整个托盘给她。
“但总要你亲口承认才有用。”他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