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为“oni”给予他们的承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感情方面,云居久理就要做另一手的准备了。
“啊,其实啊——”伊达航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牙签,咬在嘴巴里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叼着一根烟似的惬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说的那个在超市向歹徒下跪祈求的警察应该就是我的父亲。”
云居久理怔住了。
一种在当事人面前说坏话被抓包了的窘迫感,让她瞬间有些揶揄。
伊达航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云居久理的尴尬:“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因为在多年以前我也像你这样看待我的父亲,觉得这种行为很没有骨气且懦弱。这也引发了我一定要成为警察的意念,这样的念头让我想要成为一个比我父亲更加出色的警察。但是后来我改变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呢?”
“这就要说到警校时候的事情了。说来也奇怪,在我们快要毕业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次类似于当年的抢劫案件。那个时候的情况和我小的时候和爸爸遇到的差不多,那件事之后我也想起了一些小时候案发的细节,发现歹徒那个时候能够那么轻易进入超市内肯定是因为超市里面有他们的接应,我父亲当年可能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先向歹徒示弱。”
云居久理微微点头。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时候对对方示弱,确实是唯一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伊达航笑道:“所以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现在的退让就代表着是你错了。也不代表一件事情,一定要硬碰硬才能得到结果。”
“是,您说得很有道理。”云居久理点头附和。
伊达航又笑道:“说到萩原这个家伙啊,以前在警校的时候是最喜欢到处拈花惹草的,也是我们几个人里面人际关系交往的最好的,大家都说萩原情商很高。而松田不怎么爱说好听的话,有的时候直来直去的还会把女孩子们都吓跑。之前萩原还经常调侃他,说恐怕这辈子都没希望看到松田谈恋爱的状态了。
松田又是一个不怎么会拐弯抹角的一根筋家伙,别人说他不可以他就要证明给别人看自己行的笨蛋性格,那个时候还天真无邪地去问萩原的姐姐要不要跟自己交往。并非常得意地说,以后一定要让萩原以后叫自己兄长,并在每年家园祭的时候对自己行拜礼。”
云居久理“噗哧”笑出声来,知道松田阵平确实是这样的人。
“萩原去世之后,松田也失去了需要证明的对象。那个时候我和……嗯,另外两个人都觉得松田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对查找罪犯的目的实在是太过偏执了。就在他递交转租信函,要求调职到搜查一课的时候,我们三个都觉得有些大事不妙了。
这种感觉很难说,总觉得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事似的。但好在,这个时候云居律师你出现了。”
云居久理有些不好意思:“是说我一开始也像个笨蛋一样追求他的那种行为吗?老实说,那个时候的我其实有些刻意来着,我……”
“知道。”伊达航笑道。“松田在电话里的时候都跟我们说了,说有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在倒追他,还被zero一顿嘲笑。我问他有没有打算开启自己人生另一端旅途的时候,他却说……他觉得你很可怜。”
“什么?我?我吗?”云居久理有些不确信的指了指自己。
“是的,他说她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警视厅门口的时候,很可怜。不是那种祈求心爱之人出现的状态,而是一种独自行走在一个城市里,那种身前身后都是黑暗的可怜,和曾经的他很像。他很讶异,你为什么会追求他,他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对喜欢的人的狂热和倾慕。但是他觉得,你需要他的帮助。”
是吗。
这样啊。
看样子我们在真正意义上初次见到对方的时候,都有一样的心情啊。
阿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