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嗤笑一声,出言讥讽:“杨司马到底懂不懂行军?哪有队伍天快黑了开拔的?”
杨奇微微侧身,声音冷了下来:“陛下既然安排我随军,自有他的道理,白将军若是觉得陛下有问题,不如随我去殿前辩驳一二!”
“好好好,这次你是主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白涛转身就走,“状元郎嘛,自然是无所不知,看看典籍就懂行军布阵的。”
其实李鸿文也对皇帝空降一个文官来指挥自己颇有微词,见此情形也不再多言,抱拳行礼后就转身出帐,准备开拔。
随杨奇来阵中护卫的还有十余名金鳞卫小旗官,都是杨奇在卫中的亲信手下,见三千营两位主官如此无礼,都愤愤不平起来。
“百户,他们竟然如此嚣张!”
“咱们要不要安排兄弟去他们家里放点龙袍木人啥的……”
“干脆去把他们营帐烧了!”
杨奇见这几个跟了自己半年的亲信纷纷鼓噪起来,哭笑不得道:“你们做什么,咱们现在是行军打仗,不是金鳞卫办案,把你们那些下三滥的构陷手段都收一收。”
“可是百户……”小旗官们还是忿忿不平。
“你们现在就去找李鸿文领命,分散到各营之中,”杨奇目中精光一闪,“行军打仗令行禁止,你们只需做好自己的工作,再和各营的弟兄们熟络起来,若有变动时能稳住局面即可。”
小旗官们大概明白了杨奇的意思。
但其中一人担忧道:“笼络人心是咱们的老本行了,可百户您的安全……”
杨奇伸出右手轻轻一捏,帐中一柄精钢长戟登时断为两截,断口处如镜面般平整光滑。
“我的安全,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来操心了?”
……
直至傍晚,天色渐暗,三千营开拔出发。
三千营共计两千五百人,其中骑兵五百,步军两千。
除此之外还有五百余名民夫,负责随军的粮草,盔甲,以及各种军中器械。
连续几天,队伍都是夜间出发,白日里找个地方扎营休息,路遇村镇不进,府城不过,端地是星夜兼程。
部分甲士和民夫都怨声载道。
一日扎营后,李鸿文和白涛及其余几个将领聚在一起饮酒。
“这状元根本不懂打仗,”白涛一边喝酒一边吐槽,“咱们又不是出境作战,哪有在中原就开始夜间行军的道理?”
其余几名将领纷纷点头。
李鸿文劝解道:“算了,既然陛下安排咱们听命行事,那就由他去吧,就当是陪皇上玩一把又何妨?”
几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酒酣之下,话题越来越天马行空,甚至都开始说皇上有眼无珠,选了这么个人来监军。
就在他们开始谈论京城花魁们的身材特点时,帐篷忽然被掀开。
几人惊慌中连忙抄起兵器,却发现是杨奇沉着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