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致虽然很怕,但仍然嘴硬道,“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我教训他是理所应当!”
林怀锦看着他冥顽不灵的样子,心中的厌烦涌上心头。
她看向伴月,朱唇轻启道,“家法处置。”
伴月应声道:“是。”转身去拿早已准备好的棍杖。
而霍以致瞬间瞪大了眼睛,身子也抖了起来。
他大叫道,“不行!你没有权利打我!你要是敢打我,阿爹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你的!”
林怀锦冷笑一声:“我没有权利?我是霍府的当家主母,管教你是天经地义!”
霍以致被她的气势吓得寒毛直竖,却见半月已经执了棍杖走上前来,他赶忙到处乱爬想要躲开。
一转头看到堂外站着的不认识的丫鬟,他脱口叫道:“你快来给我拦住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霍以致!你救了我,我让我阿爹大大地赏你!”
那丫鬟正是阿纯,看也不看他一眼。
她的主子是林怀锦,自然不会吃里扒外。
更何况,霍江行有什么底气同林怀锦角力?还“大大地赏她”,他兜里地银子,怕是还没有林怀锦的零头多。
霍以致见她视若无睹,一股绝望顿时涌上心头,他徒劳地看着伴月,叫道:“你,你可要想好!你不过是个小小丫鬟,我若是伤了,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伴月丝毫不为所动,棍棒高高扬起,就要落下。
霍以致忍不住害怕地捂住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一个声音激动地叫道,“等等!”
霍以致立刻睁眼往门外看,果然见到七荷正扶着聂满盈往这屋里小跑过来,他眉头一松,心道这下不用挨打了,喜出望外地叫道:“娘!”
可他没想到的是,伴月却丝毫不理。
她仍然维持着抡起棍杖的动作,仿佛即便是天王老子来拦,她也要先打霍以致一棒。
霍以致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砰”的一声,棍棒带着风砸在他屁股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霍以致顿时被打得向前一扑,吱哇乱叫,眼泪都飙了出来。
聂满盈也是没想到伴月竟然丝毫不理会自己,当着她的面打霍以致。
听到霍以致可怖的尖叫声,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只觉得那棍子如同打在自己身上,顿时腿一软。
七荷见她这时候掉链子,有些无语,强拉着聂满盈不让她倒下。眼见着伴月第二棍就要落下来,她连拉带拖地把聂满盈带进了屋里。
聂满盈一见伴月的棍子,立马又清醒过来,反应倒是快,赶在那棍子落在霍以致身上之前,一把把七荷推了过去。
七荷冷不防被她推到霍以致身上,也是又惊又骇,下意识要破口大骂,而伴月的棍子转瞬即至,她赶紧反手去抓一抓那棍棒,想截停伴月的力道。
可没想到,那棍棒来势太凶,她只稍微缓冲了一下,那棍棒仍然是结结实实的砸在她身上。
饶是七荷这等皮糙肉厚之人,也疼得大叫起来:“停下!快停下!你打错人了!”
伴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地收了棍杖。
聂满盈这才扑过来,扶起被打得号啕大哭霍以致,捧着他的小脸替他擦眼泪,心急如焚的道:“以致,疼不疼?”
她自己也流下泪来:“都怪为娘来晚了,为娘没有保护好你!”
霍以致一边擦着满脸的泪一边抱住聂满盈道,“不怪娘亲,以致让娘亲担心了!”
聂满盈一听,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林怀锦稳稳地坐在堂前,冷眼看着台下母慈子孝、涕泗横流,心中暗骂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