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能在这个地方,装作无知而懵懂,去依赖谢寒玉,在谢寒玉心里打下自己需要被他照顾的烙印。
可江潮又变得矛盾而纠结,他知道谢寒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怀仙门和谢寒玉之间的深厚情谊,所以在遇见却山行他们以后,江潮就变得有些沉默。
假扮新娘是他离开谢寒玉最久的一次,江潮在赌,赌谢寒玉在这半天内的情绪。
甚至在风破竹说出他和谢寒玉早在几百年前就认识的时候,江潮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恨不得把谢寒玉关起来,用铁链把他和谢寒玉两个人都捆起来,永远也分不开的那种。
他的情绪不对,江潮早就发现了,他内心残存的理智让江潮把这个想法藏在心底,面上继续保持着浅笑,只是皮下撕扯的血肉,翻滚的疼痛只有江潮一个人清楚。
谢寒玉似乎看出来什么,温声道,“好。”
他手指滑动了几下,给却山行他们传了信,紧接着就带着江潮往相反的方向去,江潮微微睁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嘴唇动了动,讪讪道,“不去找山行他们了吗?”
“先把人哄好了再去。”
谢寒玉和小二对视了一眼,对方瞬间笑道,“谢公子,上房一直为你们留着呢,今儿早上才打扫过,您只管住,热水什么的都给您备着,什么时候需要只管唤我就行。”
“多谢。”
一袋银子被放在桌面上,江潮一直到了屋内,还是迷糊的状态,这是他和谢寒玉遇见的客栈,可,可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甚至墙角的青花瓷瓶里面还插着几枝开得正艳的杏花。
“江潮,”谢寒玉喊他的名字,语气听起来很是郑重,像是把易碎珍宝呵护在手心一般,“我喜欢你,是想要和你成为道侣的喜欢。”
屋内沉默了片刻。
“在瑶台银阙的时候,漆丹水经常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他说自己想像不到我未来的道侣的会是什么模样。但是以后,你会和我一起住在云外雪,旁人提起我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你的名字,你也一样,所以,不要害怕我会抛弃你,也不要害怕我会不要你。”
“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谢寒玉和琼玉仙君喜欢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江潮一个,不会变,也不可能变。”
谢寒玉的手抚上江潮顺滑的发丝,一点点的给这条不安而慌乱的龙带去温柔和爱意,他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江潮面前,也把自己全身上下的爱意全都给了江潮。
谢寒玉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这么多,却只是为了照顾一个人的情绪,要是被瑶台的那些人知道了,恐怕会笑出声。
雨不知道是什么下的。
江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安抚好的,可是谢寒玉坐在他身上,两个人的发丝就交缠在一起,在颠簸起伏中晃动着,谢寒玉那双眼睛就像江潮无数次梦到的一般,只装着他一个人,在这个没有熟人的镇上,他们像是一对平常的夫妻,完全而绝对的依靠着彼此。
“我是你。。。。。。一个人的,永远都是,不会改变。”
谢寒玉的声音和刚才的沉稳端正不同,带着疲乏过后的喘息,可他还是一字一句的说着这句让江潮哭泣的话。
外面街道的叫卖声和楼下小二招呼新来客人的声音,搭配着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屋檐的雨声,都让周围变得无比嘈杂。
他们没有设结界,甚至门也只是轻轻的关上,没有上锁,只要轻轻一推,就能看见半敞着的床帘,明黄色的被褥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下面,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两个枕头,凌乱不堪的堆积在床尾。
江潮宽阔的后背上挂着汗珠,里衣早就被揉成一团沾了东西,变得黏腻丢在地上,谢寒玉低头去亲他,缓缓道,“哄好了吗?”
“下次换个衣裳再哄一次,”谢寒玉眼尾上扬,屋子里的闷热让他冷白的肌肤都泛上一层薄红,“江潮,我会纵容你,无限度的,你感受到了吗?”
动作猛烈,甚至越来越深。
“哄好了,”江潮压低了声音,“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夹杂了一句很轻的,“寒玉哥哥,你喜欢我这样喊你吗?”
“寒玉哥哥——,我们注定是一对。”
却山行在风陵城等着谢寒玉和江潮,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暗灰色的天,努力平息内心的怨气,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文师妹,你说寒玉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
“信上不是说了吗,他和江潮有点事要处理,估计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