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雨就会回答:“你永远都是我心里小孩子。”
直到薛云遥背起行囊时,实在太重,走两步路都费劲,温听雨才再次收拾了一下,挑了些不太重要的出来。
但还是保留了太多温听雨觉得“重要”的东西,并叫薛云遥千万莫要拿出来。
薛云遥好奇,夜半打开一瞧。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祈福的符纸。
她飞快捂住嘴,尽可能别让自己笑出声,只好暗暗在心里嘀咕:阿娘这是有多担心她。
旋即,薛云遥垂下眸,笑意也渐渐散去了,从小到大她都未独自出远门,这就意味着此番出游是她同温听雨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
但人总该是要长大的。
薛云遥吹灭了蜡烛,又躺回了榻上,今夜没有雨声,她祈祷,明日便天晴。
果然,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声,没有继续下那场好像停不下来的雨。
薛云遥早晨醒来,推开门的一刹那,见天边泛出的一缕红光,她高兴地困意都没了,喜出望外地想,可以出去玩了!
就在今日,崔映夜与萧翊又翻墙进来了,结果一下来时还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薛云遥竟早已守在此地。
萧翊被突然见到薛云遥的身影吓得不轻,连连喘气。
崔映夜先回过神,望着薛云遥,轻声问:“薛沅沅,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薛云遥笑着“嗯”了一声,又说:“我见到天晴下来了就心想,你们定会来同我商量,但能做到不张扬又最快的方式,只有这样了。”
崔映夜听得有些脸红,常常翻别人家的墙院,确实不像是个正人君子所为。
萧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惊吓中回过神后,他开始说之后的行程:“我与晚照一道商量过了,马车不便,大抵是骑马出游。我现下想了想,到时候可以有两匹马,我同南雪,晚照同你,共骑一匹马。”
薛云遥前面还认认真真听了下去,边听边点头应下,后来一听骑马便不再点头,听到最后时更是摇头说:“不止要两匹马,再要一匹马。”
萧翊一愣,木然问:“谁来骑?”
“我。”薛云遥指了指自己,“我会骑马的,只是有些不熟练,但让南雪妹妹坐在我身后,总该是好过于坐在你身后的。”
萧翊张开口,正要询问为何,倏地,转念一想,让南雪同薛云遥坐一起确实是最好的安排。南雪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若是叫别人撞见他们共骑一匹马,就算未有任何事情发生,南雪也定要受人辱骂。
况且,离他有机会正式向南雪提亲还需再等些时日,可莫要在这段日子里出了岔子,若是叫南雪受了委屈,便是比他受骂挨打还要难受。
萧翊讪讪地挠了挠头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而后感激似的同薛云遥说:“你若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别的。到时候你便同南雪骑一匹马吧。”
薛云遥笑着应下,无意间瞥到了崔映夜望向萧翊时,眼神里带有些幽怨,她心想,大抵是没想到萧翊竟会如此安排,这才会有些生气吧。
萧翊也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明明今日都要出太阳了,他回过头,对上崔映夜目光后赶紧撇开了。
果然是因为崔映夜的眼神太冰冷了。
仔细一想,方才他说的话还提到了崔映夜与薛云遥同骑一匹马,这不是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看来回去又要与晚照好生聊聊了。
但崔映夜现下顾不上继续埋怨萧翊,而是又接着与薛云遥对话。
“行囊可收拾妥当了?”
“嗯!早就收拾好了!”
“必备的东西可莫要忘了。”
“嗯!都放好了。”
“之后可能还会冷,衣裳还是带厚些。”
“嗯!已经拿上了。”
“行囊太多拿不下的话,我可以帮你拿。”
“嗯……”
薛云遥顿了顿,没想到崔映夜会突然这么说,但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劲,便接着说:“好,但是我一个人也拿得下!”
崔映夜没有因为被婉拒而感到失望,而是微微颔首,弯起眉,露出欣慰般的笑容。
或许他一开始,便是因为欣赏薛云遥的性子,而将其刻在脑海里,到现在都忘不掉。
“那我们就说好了,明日我们在城门口集合后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