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难道要结束了吗?
无力感自心底蔓延,逐渐滋生为绝望的情绪。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夫的亡魂一点点朝我逼近。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中一片灰暗,仿佛出于本能,准备铲除伤害母亲的人。
当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我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道愠怒的呵斥,“阿明!不许伤害舒艺!”
我的眸光一亮,看见姐姐捂着小腹,紧蹙的眉头显得痛苦,双眼又流露出强烈的愤怒。
姐夫停在原地,灰暗的眼中显现出挣扎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道铜铃声传来。
叮铃——
铃声清脆悦耳,无形中散出安抚心灵的力量。受其影响,我心中的惊恐也缓慢消散,变作一片空灵的清明。
“呼~总算是赶上了。”唐文曜走入屋内,见状笑道:“这么看来,还剩去勾魂离题的步骤了。”
他直视姐夫的亡魂,沉声道:“那么,就该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了。”
话音未落,唐文曜从挎包内抽出三根长香,手腕猛地一抖,香尖竟是奇异地无火自燃。
缕缕白烟朝半空延伸,像化作细长的线,朝姐夫萦绕而去。
与此同时,唐文曜一边挥洒纸钱,一边吟诵法咒,脚踏罡步靠近姐夫。
阴冷的气息迅消散,明显得连我都能感觉得到。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姐夫的亡魂不再散漆黑的鬼气,而变成灰白透明。
当不祥的观感褪去,我惊疑不定地对唐文曜问道:“结束了?”
“差不多了。”唐文曜也有些诧异,顿了顿后又道:“我也没想到,你姐夫会这么配合,一点反扑的念头都没有。”
在我们的注视下,姐夫的亡魂飘入客厅,缓慢地跪在亲家母跟前。
他连磕三次头,双唇微微动了动,只是我却听不见在说什么。
亲家母泪流不止,想要拥抱的双手却只能穿过姐夫的魂体,无力地看着他在眼前点点消散。
“阿明……”姐姐同样面露苦楚,轻轻地唤了一声。
姐夫愈淡薄的魂体回过头,如以往那般露出一个温煦的微笑,目光从姐姐的面庞下移,最终定格在她的小腹。于是,他所展露的笑容便更温暖了些。
“呼……”唐文曜叹息般地舒了口气,低喃道:“结束了。”
我抿着双唇,犹豫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我姐夫刚刚和亲家母说了什么吗?”
唐文曜的语气低沉,复述道:“他说,妈,我不想这样‘活’着……”
18。
七个月过去。
产房外的走廊上,我坐立难安地焦急等待。
直到听见一声嘹亮的啼哭,悬着的心才有所松懈。
医生从产房内走出,如释重负地笑道:“母子平安,孩子非常健康,足有七斤重呢。”
一旁,长椅上的唐文曜起身问道:“医生,是我侄子还是侄女啊?”
听着称谓,我捶了他一拳,“滚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文曜揉着臂膀,装模作样地次牙咧嘴道:“疼!咱不都是一家人了吗?”
我顿时羞恼,“早就知道你图谋不轨,我们还没确定情侣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