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午后,林间。
树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只小兔窜出,两只眼忽闪忽闪,许是瞧见了地上的萝卜碎屑,“啪”,蹦了过去。
只听得“哗啦”一声,一个笼子从天而降,将兔子罩在其中。
猎物上钩,苏禾儿赶忙上前,提着兔子耳朵,将它交给山匪。
几个山匪沉默少顷,脸上表情仿佛在说“就这?”
苏禾儿清清嗓子,又道:“这是对付小型猎物的办法,对付大型的,自有其他办法。”
话音刚落,林间又传来一声巨响。
“猎物上钩了!”
苏禾儿眼睛一亮,带着几个山匪寻声而去,只见一头野猪倒在地上,腿上是个大大的铁夹子,将野猪的腿夹得血肉模糊。
它在地上哀嚎着,早没了先前威风凛凛的样子。
“挫其威风,伤其骨肉,才能捕获猎物。”
瞧着地上哀嚎不止的野猪,几个山匪不由得瞪大了眼。
从前但凡出去打猎,只要遇到大型猎物,便是伤亡惨重,可苏禾儿这些小计俩,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将猎物留下,实在让人开了眼了。
“苏姑娘聪明才智,俺们实在佩服。”
为首那人笑起来竟带些腼腆,抬手挠头的姿势更显憨态。
可苏禾儿无心接受他们的奉承,只关心她的父亲。
“现在能放了我爹了吧?”
她皱着眉头,看向山匪头领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苏大和几个叔叔。
“咳咳,俺叫胡大,他们都管俺叫大虎,姑娘,我不是不想放你爹,但是,这成亲怎么能没有父母长辈见证呢?”
“成亲?”
苏禾儿眉头一拧。
她一抬头,正对上胡大的眼睛,诡异的是,里面竟带了几分羞涩。
“是啊,俺们这寨子都是大老粗,也没个女人,总要个人传宗接代,再说,姑娘你这么聪明,做了俺的娘们,俺们这寨子必能做大做强!”
胡大本就黝黑的面颊隐隐透着几分红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似乎在方才那短暂的时间里,他已经将与苏禾儿完婚后的日子构思的明明白白。
可他似乎忘记了,苏禾儿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随意摆弄的物品,不是他说要娶,就能娶的。
苏禾儿颇有些无奈,正欲开口拒绝,便听见树上传来一道清冽男声。
“我不同意!”
只见一道身影落下,稳稳当当立在苏禾儿身侧,湿漉漉的眼如小狗一般,望向苏禾儿:“姐姐,你让我好找。”
“呵,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跟俺们叫板?”
胡大冷眼瞧着阿渲,眼底满是不快。
他本想得极好,同苏禾儿成了婚,不止能抱着娇妻热炕头,还能凭借她的聪明才智,为弟兄们谋些福祉,谁知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
阿渲微微挑眉,笑吟吟与他言:“是呀,姐姐生的好看,若配了你,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
胡大气得吹胡子瞪眼,提着砍刀就要砍人,却被苏禾儿一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