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崇辉更是不敢耽搁,急忙亲自上前抱起绿影的尸体,问了张楚晨的位置,将尸体放在柴房后,命人严加看守,便迅速前往了惊鸿阁。
张楚晨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等着李晟来娶她,崔嬷嬷人一走,她就挑了红盖头,四下打探,正好就看见鬼头鬼脑一副小贼摸样的邱儿在四处寻找什么。
张楚晨朝着他的后背打了一颗石子,邱儿如临大敌,可是眼神却是不一样的坚定。
“过来。”张楚晨朝他挥挥手。
待到邱儿看清楚来人的长相的时候,这才长嘘一口气,他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看见张楚晨就猛的将她推进屋子:“你这里说话方便么?”
张楚晨瞧见他一脸慎重的样子心下好奇,便点点头:“这里就我一个人。”
闻言,邱儿二话不说就将手放进喉咙里一阵干呕,可是他使了九牛二虎也愣是没吐出来个什么,不一会儿肚子倒是咕咕的响个不停。
看到他的举动,张楚晨便有些明白了。
“你那珠子我吐不出来。”邱儿挠着头,一脸无助。
张楚晨走过去低下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他身上的已经是一套崭新的衣服,不过看的出来仍旧有一些针脚改过去的痕迹,也是,这么大的王爷府不可能说找就找的出来如此合身的衣裳来。
邱儿梳洗过后,他的皮肤特别白,这样的肌肤张楚晨以前在难民区见过太多,只是那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的眼睛可以跟邱儿一样,明亮的透着希望。
他的双眼当中看不到绝望,就算是再艰难的生活,似乎那双眼睛总能从里面看到一丝对幸福的期冀。
就像是寒冬腊月盛开的寒梅,不论风雪呼啸,它仍旧要努力的挺直腰肌,倔强的接受风霜洗礼,似乎只有这样,它才能长得更加旺盛。
只有经过磨砺,人才能成长,成长从来都与年龄无关。
只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能很淡定跟在那个杀人如麻的黑衣人身边,张楚晨就不的不去思考那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现在张楚晨眼前的邱儿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先替我保管。”张楚晨双手环胸,语气不是商量而是一种毋庸置疑。
邱儿拧着眉,自己这样做不过是不想欠张楚晨的情罢了,既然看清楚事情经过,他断然没有理由强占着张楚晨的东西。其实黑衣哥哥没有吩咐他拿走珠子,只不过是自己顽皮觉得那珠子好看罢了。
况且看的出来那东西对张楚晨似乎极为重要。
两个人正说着话,张楚晨的耳朵忽然灵活的动了动,外面有很小的声音在说:“你怎么回事?连个半大孩子都看不住?还不快去找。”
“半大孩子怎么了?世子爷六岁的时候可就能肩挑十二个好汉。”被抱怨的人不甘心的努努嘴。
“嘘,你不要命了,世子爷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你还说这个,当心被踢出王府,今儿是世子爷的大婚,千万别在出什么岔子了。”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灰衣仆人气急败坏的在对面小厮的头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