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桐拍拍无鱼肩膀,赞道:“小师父别谦虚嘛,二十岁便有此等修为,想必出自珞珈本界的佛门,不知尊师德号?”
无鱼被墨雨桐的热情吓得再添羞红,连忙轻念佛号,随后说道:“小僧确是出自佛门慈音大师门下。”
苏谪心中一震,脱口问道:“不知佛门可有慈心大师?”
无鱼思忖片刻,摇头道:“小僧见识短浅,从未听说慈心大师。”
苏谪微微失望,道:“无鱼师父过谦,倒是在下唐突。”
无鱼笑道:“想必苏施主挂念的慈心大师亦是有道大德,小僧怎敢妄论。”
墨雨桐道:“小师父,你之前仗义出手,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所以你看看要怎么答谢你才好?”
无鱼慌忙合十道:“阿弥陀佛,扶危济困本是分内之事,怎敢邀功。”
墨雨桐挥手道:“那可不行,我要是欠你人情,以后若迫不得已要杀你就会难以下手,那我岂非还要再负他人?所以我一定要还你个人情。”
无鱼哑然,苏谪哭笑不得道:“墨姐姐,你的理由也太牵强,无鱼师父行善渡恶,你为何要杀他?再说,就算有人逼你杀他,那人也是奸恶之辈,无须理会。”
墨雨桐轻挑柳眉,道:“你懂什么,千万不要与人纠缠太深,否则迟早为业力所困。”
无鱼道:“墨施主天生慧根,不过小僧亦是随性而为,大可一笑置之,只当小僧不曾出手便是。至于今后,各随缘法而已。小僧若注定以身殉道,那也怪不得墨施主。”
墨雨桐拍手道:“如此便好,但是我墨雨桐向来不占人便宜,这朵墨血玫瑰送你,或许有用。”说罢从袖中拿出一朵仅手指头大小的血色玫瑰递到无鱼面前。
无鱼脸色更红,尴尬道:“墨施主这是何意,小僧万万不能接受。”
墨雨桐仰头而笑,豪气冲天道:“你个小师父倒会多想,看来你六根未净嘛!”
赤琰兴奋地叫道:“墨姐姐的玫瑰好漂亮,我也要。”
墨雨桐刮着赤琰的鼻子道:“你还真会大开口,墨血玫瑰岂是随便送人的?”
哪知无鱼一听,更是惶惶不敢收下,墨雨桐受不了无鱼的磨磨唧唧,怒道:“你再不收我就把它踩碎,好好的玫瑰因你而灭,你不仅无功,反而有罪。哼,出家人就要如此糟践宝物!?”
说罢墨雨桐就要把那朵魔血玫瑰扔下,无鱼慌道:“墨施主且慢,小僧收下便是。”
墨雨桐得意一笑,把墨血玫瑰从无鱼手中紫檀木鱼的开口中塞进去,道:“我看你是担心被人发现私藏女子所赠宝贝,那就藏在你的木鱼中,如此便无人知晓。墨血玫瑰自会在你的木鱼中生根,同属木之精华,也不用担心墨血玫瑰凋落。”
无鱼呆滞地看着墨雨桐把墨血玫瑰塞入木鱼,他满脸通红,叹道:“墨施主真叫小僧为难,如此一来天天敲着木鱼,里面却暗藏玫瑰,岂不叫小僧愧对佛祖?”
墨雨桐哈哈笑道:“那又怎地?正所谓‘天女散花,维摩不染’,小师父何必执着于玫瑰色相。再说此乃一点心意,纯是答谢之礼,不必挂怀。”
事已至此,无鱼只得无奈道:“墨施主深得三昧,小僧惭愧。”
墨雨桐笑着再次拍拍无鱼的肩膀,面有得色道:“好啦,我也还了你的仗义相助,以后咱们两不相欠,小师父要和我们同行否?”
无鱼连忙摇头,道:“两位施主请便,小僧先走一步。”说罢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
苏谪莞尔道:“墨姐姐你分明是在调戏恩人,真是难为无鱼师父了。”
墨雨桐双手叉腰数落道:“亏你还好意思,你以为救命之恩那么好还?酸小子,别以为天底下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有恩不报,有罪未消,皆是孽缘缠身,可惜你总是不懂。”
苏谪道:“墨姐姐你的道理都有些奇奇怪怪,我的确愚钝,看不透你的玄机。”
墨雨桐哼道:“那是当然,本姑娘的境界岂是你所能揣度?”
苏谪:“……”
赤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