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不想知道呢?
李云亭淡定的道,“我已经让人去京兆府盯着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消息确实来的很快,吃完饭就有人递了纸条进来,李云亭看完后,脸色却有些冷沉。
见状,许怀义便知道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咋了?不至于把李垣给放回去了吧?”
李云亭摇摇头,“你自己看吧。”
许怀义接过纸条,看完后,忍不住冷笑了声,好一个乔宏,倒是会避重就轻。
做官圆滑到这种地步,难怪能坐稳京兆府尹的位子,谁都不得罪,一碗水端的够平的。
郑善敢告李垣,除了手里确实有证据,背后有人撑腰才是最关键的,乔宏显然猜到这点,且他还查不到这背后撑腰的人是谁,未知的猜测更让人忌惮,做官久了,屁股有不干净,难免有被害妄想症,总会疑心是有人给自己挖坑跳,所以,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徇私。
这也是许怀义放心让扈村长和焦大夫等人上堂的依仗,因为他笃定乔宏不敢使坏。
但乔宏也绝不愿意得罪李垣背后的昌乐侯和大皇子妃,依着他的精明,这种小案子,随便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真相是什么了,无非是后宅争斗没有处置干净,让湖田村的人受了无妄之灾罢了,但这些真相,不能从他这里揭露出来,所以他只能避重就轻。
中毒的事儿,被他含糊过去,理由倒也充分,郑春秀死了,那些吃了糕点的村民也都死了,糕点更是没有,人证物证皆无,那还咋判定中毒?
难道去拷问大皇子妃?
别说他没那个资格,就是有,李婉玉也绝不会承认给郑春秀的是带毒的糕点啊。
但有郑善手里的证据,以及扈村人和焦大夫的证词,瘟疫一说,也基本可以确定是误诊了,所以,大部分罪名都落到了当初那个大夫身上,若不是他误诊,李垣又怎么会围了村子,不允许村民离开呢?
李垣只是失职之过,手段激烈,也是为了整个京城的百姓着想,万一真是瘟疫,有村民跑出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真要让乔宏这么结案,那李垣顶多就是被杖责几十棍子,再罚没些银两赎罪,别说流放了,甚至都不用坐牢。
谁叫,罪名都叫那个误诊的大夫分担了去呢。
至于那个大夫是谁指派的,现在已经查无可查,因为对方死了已有三年了。
这样的处置结果,别说对那一百多口人没法交代,就是许怀义也不甘心呐。
李云亭问,“你想怎么做?”
许怀义道,“再等等,师傅应该还有后招。”
实在不行,他再添一把火就是,手里攥着的那些信件,可还没派上用场呢。
对这样的结果,昌乐侯自是松了口气,不管是杖责还是罚银子,他都承担的起,唯独不能牵扯进谋害皇孙的争斗里,也幸亏当年事情发生后,他把该处理的人都处理干净了,不然现在,定然不容易脱身。
他喊来长随,叮嘱了几句,“跟大皇子妃说,切记不要再妄动。”
长随恭敬应下。
身为贴身长随,当年的事儿,他自然也清楚,还是侧妃的二姑娘瞒着府里策划了那件事儿,想法没有错,但错在太心急了,皇长孙才几个月大就迫不及待的下手,未免太沉不住气。
更错在思虑的不够周全,简直算是漏洞百出,也就是当时的大皇子妃太过软弱,又正值生病,大皇子又不是精明之人,这才糊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