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神王,不仅要治理位于人间的王国,有时还有些神的私事要来处理。
“把手伸出来。”低沉的男声毋庸置喙。
夜色清幽,月光透过轻云纵撒大地,赛特神所居住的宫殿颇为宽阔,殿前的池塘金边白玉,月坠其中,鱼纵盘缘。
男子身形宽大,他身披一件轻薄的蚕丝披挂,乌黑的头发高高竖起垂直腰间,陆上的景倒映在水中也无比清晰,只见那身影后还重叠遮掩着丝流红发。今夜的风甚嚣,吹着云在夜间赶路,银辉时而清亮时而淡幽。
此刻,在赛特王的宫殿中,安静无比,白日的热闹喧嚣褪去,侍从们都退下了。高贵强大的神灵在夜间喜欢独处,他呵退了所有的侍从,并下达夜间无事不得入殿的命令,只为夜间的相聚不被打扰。
矮凳石桌金边携玉,一盏清酒,两个金杯,佳肴摆盘极其精美。若不是来客面色不佳,此刻能将把酒言欢的氛围晕染到至极。
“我们巴达里自酿的啤酒可不比阿麦迪差。”神灵嘴角上扬,洁白的牙齿敞露,他不在意的托着下巴,瞧着自己被禁锢的另一只手。
“来一杯嘛,尝尝,喜欢我下次让艾兰德纳带个十桶给你送去。或者说你喜欢我的这一只手?那我砍下来送给你。”
宽大的手掌附在那条缠着绷带的手腕上,修长的五指牢牢的锁紧,瞧着对面神灵那揶揄打趣的模样,无奈的轻叹一声。
“你瞧瞧你这手的模样,处理的也太不慎重了。”
在西方的时候,奥西里斯便为赛特被炸伤的手臂做了简单的处理,而此刻的这条手臂上所绑着的绷带依旧是奥西里斯为赛特绑的这一条。
绷带一圈一圈的绕的很完美,可见当时捆绑的时候奥西里斯很耐心,而此刻没有一丝边边碎碎的杂边,可见赛特将这绷带保存的也很细心。然而从内部一点点渗出的丝血,显然这绷带已经到了寿命,需要更换了。
赛特送了一封秘密的信件夹杂在一件礼品之中,他用了神力将信件掩藏其中。若是奥西里斯没有一一仔细查看赛特所送来的礼品,那么赛特的信件将无法送达到奥西里斯的手中。
来信说——手疼,快废了,本想忍忍,可夜夜痛的睡不着觉。
“你早就应该换药了,为什么不换。”
奥西里斯一边拆着绷带,他紧锁着眉头,很是不解赛特的所作所为。有给他挑礼物写信的功夫,就不知道自己换个绷带,自己不换,也不让侍从换。
“我的侍从都是毛手毛脚的。”赛特嬉笑着,“只有哥哥给我包扎的最好,我就想要你给我换。”
“晚上换药会更好些?”
奥西里斯好笑道,他想起信件中还特意指定要晚上再见,着实不知这位存了什么心思。
“因为我怕黑嘛。”赛特随意的把玩着自己的小辫,“我就想要在晚上见见你,这样比较有情调。对了哥哥,我送给你的那些礼物你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