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男人不再执着于向她开枪,只是笑了一下,“我说你怎么那么不怕死呢,原来根本不是人啊。”
“也是,就柳河研究所这群怂货,怎么敢自己拿着枪就来报仇呢。看来,他们的研究进步很大啊。”
阮纪言懒懒翻了个白眼,这人话是真的多。她知道反派为什么那么容易死了,因为话多,等他说完那些话都够人家投个胎了。
她没等那男人说完,瞬移到他面前,卸了机甲的脑袋,把他从机甲里拉出来。
那人终于开始慌了,只不过也只是一瞬,他随后又笑道:“你的仇人可不是我,是你身后那几个怂货,可不是我把你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
阮纪言有些怒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愤怒,或许是因为他的话,或许又是因为他们这些不把其他人当人而愤怒。
她掐着男人粗实的脖子,却也堵不住男人欠揍的嘴。
“还是说,你要找同类啊?哈哈哈哈哈,也在你的后面,喏!看到那些怪物了吗,他们也和你一样,因为没有什么价值,就变成了最后的替死鬼实验品。”
这人确实可恨。
“哦,对不起啊,戳到你的伤心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越发狂妄嚣张,阮纪言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越发用力。
只见他虽然整个人都开始面红耳赤,快要窒息的样子。但眼里的嚣张跋扈依旧没有半分消退。
“你真的没有良心吗?这些人在怎么无用,也不是你们随便虐待的借口。他们怎样都轮不到你们来说,法制社会会什么还会有你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渣!”阮纪言咬牙切齿道。
男人忍不住咳了两声,然后一脸不屑和鄙夷:“法制社会?现在这个末日环境下,法律会拿我怎么办,军队能拿我怎么办!”
“法律都制裁不了我,你能吗?”男人看着她还想要和他讲法治道理,忍不住笑起来,发黄的牙齿让人看着格外恶心。
可是他知道现在末日环境,法律对于他们道德感几近于无的畜生来说还不如一根针线来的有用之外。他还忘了,法律束缚不了他们了,也一样束缚不了其他人,尤其是被仇恨和愤怒蒙蔽了双眼的人。
阮纪言突然将掐紧他脖子的手松开,然后冷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法律在末世当中是最没用的东西,所以我决定亲自审判你。”
说着,她举起了拳头,蓄力狠狠向他脑袋上砸去。只一下,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阮纪言又挥舞了两拳,那原本还浑圆的脑袋一下子变成了一滩混着些恶心的液体的豆腐渣了。
阮纪言丢弃了最后的道德感和不安的心,不管是谁,对着来人就是一通猛砸。
两三天过去了,堤河营地最后只剩下一个空壳和满地的尸体和已经干涸了的紫色红色血液。
老大嘲笑着那堆狼藉,“哼,一辈子干尽缺德事,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人狂有祸,等埋你的时候我帮你把这几个字刻在墓碑上。”
说完转身朝营地外停留已久的沙地车走去。
阮纪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火扔进了满地废墟当中,地上有血有肉有残骸,还有一些不知从何处漏出来的油,那火星碰上油,一下子把整个营地都点燃了。
这个收拾完了,该准备准备收拾下一个了。
“你们不是互相惦念着对方的死吗,不用着急,用不了多久就送他下来见你。”阮纪言盯着着火的建筑,喃喃道。
“上车吧。”老大催促道。
阮纪言面无表情坐上车,任由几个人眼神各异地看着自己,她也还是一言不发。
说实话,他们几个人对阮纪言多少都有些害怕了,现在的她相较于之前,越发狠厉暴躁,更加像一个杀人机器了。
几个人现在对她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了,本是他们队伍里的老幺,之前各种使唤各种孤立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看到她冷漠的脸,就开始隐隐心虚。
就怕这怪物突然不高兴,朝他们挥起拳头。
还好,直到回到了柳河研究所,阮纪言也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车子进入研究所大门,停下之后阮纪言直接走向实验室,老三还准备夸赞老幺一番,只见她头也不回地就往里面走。
阮纪言现在有些压不住身体里的情绪,她必须要去找到比利,让比利给她药剂,用物理方法压制住自己难掩的愤怒。
真是越来越像怪物了,阮纪言自嘲起来。
一管绿色的药液通过针管输送到阮纪言的身体里,慢慢的慢慢的她才感觉到自己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比利博士才发现阮纪言身体里的两枚子弹,子弹直径大也很长,就这样嵌入阮纪言的肉里,从外面透过透明的皮肉看,那子弹像是死死抓住阮纪言的身体,越看越觉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