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卿还抓着她的手,她们还睡在同一个枕头上,张秀英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松了没多久,张秀英却没来由地心慌起来。
她太久没有过这种心慌感了,这样的心慌让她找不到源头的焦虑和难受,好像身体里的每一处细枝末节都带着一股痒意,她浑身都痒,但她不知道该挠哪儿才能缓解这种难受。
另一边,泱泱效率非常高,她已经带着姜怀夕在岛上买了一堆衣服,此时人已经回到姜怀夕民宿的房间了。
姜怀夕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泱泱正在收拾衣服,姜怀夕看到一件黑色的裙子,那件裙子和这里所有的衣服都格格不入,虽然它很好看,但姜怀夕第一眼就觉得,那件衣服应该是在葬礼上穿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泱泱已经朝她招手:“怀夕,过来,我教你化妆。”
姜怀夕坐在了椅子上:“泱泱,你们怎么都来涠洲岛了?”
“来玩呀。”
泱泱说:“桑卓很早以前就想来看海,正好医生说林畅也需要出去走走,知道沈女士在这边,我们就过来啦。”
姜怀夕又问:“泱泱,你跟沈素卿是怎么认识的?”
“嗯……”
泱泱一边往她脸上抹着面霜一边说:“我以前……谈过一场很糟糕的恋爱,那场感情差点让我失去了活在这个世上的勇气,如果不是遇到沈女士,我想我活不到现在吧。”
姜怀夕有点诧异地看着她,在她看来,泱泱那么潇洒,她根本不像是会被感情拖累的女生。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泱泱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怀夕,很多人一辈子就庸庸碌碌的过了,那样也挺好,至少不用死一次,但有些人,只有死一次才会知道活着的可贵,还有一些人,一时想不开,死了就真的死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沈女士是救了我的人,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只是有时候我们的眼睛被遮住,困于方寸的执着,根本就看不到好风景。”
道理谁又不知道呢,只是姜怀夕知道,没有真的到达那个临界点,很多人是不懂道理的。
“沈素卿真有钱。”她看着镜子里开始变样的自己:“她这样的人,会有烦恼吗?”
凌白敲门进来送东西,正好听到她这个问题,他笑了笑:“沈女士当然会有,有很多次,她也差点活不下去,那时候有人扶过她一把,她活下来了,所以后来,看到相似的人,她也总是忍不住想拉扯一把,人嘛,或许过了那个坎儿就好了。”
他走到门口要出去的时候,姜怀夕问:“凌老板,你也是吗?”
凌白转过来:“什么?”
“你也是她救过的人吗?”
“当然呀。”
凌白坦然承认:“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沈女士给了我一束光,后来,我也学着她,在别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拉扯过他们一把,人间的善意就是这样的呀,你帮我一把,我去帮别人一把。”
凌白走出去了,泱泱开始给姜怀夕画眉毛:“怀夕,你呢,你跟沈女士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