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乎。
景妈为了不让景叙自责回忆起当年,用其他的理由介绍了我,她说我是她朋友的女儿,我妈妈前不久去世了,自此以后我得算作景叙的妹妹。
景叙坦然认下了我这个妹妹,甚至爱护有加。
可我始终走着一条偏执的路——
我想他死。
他是从十八岁那年开始喜欢上赛车的。
他是喜欢了就一定要去做的人。
我就是在那时,在他赛车上动起了手脚。
赛车本就是危险的危险性极高的,我提高了他赛车的危险性,可他倒好,无一化险为夷了。
后来景叙二十岁那年,我因为景家养女的身份被拐走。
是景叙救了我。
是他现了我,又替我找来了警察。
怕警察惊动人贩子,他拿自己当人质,还替我挨了三刀子。
他把我抱在怀里时,手都是抖的,疼得满头大汗,却跟我说:“没关系,别怕,警察一定会救我们的。”
“别怕,阿礼,别怕!”
那是我第一次,产生了把十二岁的他,与二十岁的他割裂开来的想法。
他从鬼门关迈了半步进去,差点没挺过去。
自那以后,他醒了,我也没了合理的支点去害他性命。
恨本就成立的不坦荡,恩又就此铸成。
我夹在中间,成了最左右为难,和拧巴的一个人。
2o
“我杀你那么多次,做手脚那么多回,你都没事。”
“偏偏我不动手脚了,你倒是出事了。”
我看着他,他默不作声。
我接着道:“我一直都恨你,感情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直到现在我也恨你,你知道,我开解不了我自己,每次我看见你时就总得忍耐着心上那块无尽的痛苦,我就算有了把现在的你和过往小时候不懂事的你割开的想法,我也做不到。”
“你是你,你永远是你,过去是你,现在也是你。”
“可我不会再去害你了,以前有过,以后不会。”
“你也知道,我嫁给你是出于爷爷的压迫。”
“现在爷爷选择放过我们,也就请你放过我吧。”
景叙默了半天,却问道:“你真的没喜欢过我吗?”
我笑着说:“关系混到我们这个地步,错综盘旋,你还在乎你那点不足为道的浅薄喜欢吗?”
我斩钉截铁回答道:“好,那我告诉你,没有。”
“可他们说……”
我叹口气,说:“景叙,少听点他们说,你已经二十九岁了,还总是这样耍小孩子脾气,没有人会一直惯着你的。”
他攥着衣角,身板孤直,说:“可你从前一直惯着我。”
“对啊,我一直惯着你,最后我落下了什么名头?”
我问:“那天听到他们说我是你的舔狗,你为什么不反驳?”
“景叙,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要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