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是不能简单涵括那一年,无非就是受了一年的欺负。
不止是景叙,景叙只是开头。
其他的多数人是在跟风太子爷的行为。
期间经历过校服被涂黑,被喂粉笔灰,被一群人在背后议论,被关进厕所,被在茶杯里灌了些胶水诸如此类的待遇。
我没门路诉苦。
因为京圈的少爷总和我不是一个阶级的,是降维打击。
况且人太多了,当时谁都能来踹上我一脚,我抓不住他们。
我默默忍了一年。
直到那天,景叙把我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
他关了我大约三小时有余,是说想吓唬吓唬我。
可偏偏就是这三小时,我妈等不到我回家。
她出门找我,就这样出了车祸。
我就这么没了妈妈。
肇事者酒驾,当场被抓获,我也就此恨上了景叙。
幽闭恐惧症也就是在这时得上的。
说到这里时,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景叙伸手,我却把他手拍了回去。
“别碰我,还没说完。”
“故事如果到这里结束,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不会是你了,而是一具尸体。”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景叙,我当年差点杀了你。”
19
在我妈死后,我也走了一条极端路。
霸凌早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选择自杀,割腕自杀。
这事闹得很大,从学校处惊动了在国外的景爸景妈。
于是一切事务都由他们处理,景叙被藏在他们身后。
偏偏那时,我奶奶被妈妈的死给气病倒了。
我既无钱,无资源,也无门路。
小小的年纪,只能看着她老人家默默捱着病痛的痛苦。
景叙的爸爸妈妈如同救世主般从天而降。
他们身上并不带有有钱人端的架子,或许是世代传袭下来的财富积累熏陶,他们比之常人物欲更少,行事也更为低调,打破了我对有钱人的印象,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何为豪门世家。
当然,上位者的谦卑是表象,阶级的鸿沟不可跨越。
我在他们面前始终相信见绌。
那时他们只需要一个电话打出去,我的奶奶就被打包到国外,接受着这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治疗技术。
景爸景妈觉得太亏欠我,于是我就此成为了景爸景妈的养女。
我和景叙不养在同一处,景叙在主宅,我则在其他宅子。
再见景叙是在他十八岁成人礼上。
他简直脱胎换骨,从十四岁欺负人的鬼火少年变得意气风。
不过,他也不记得我了。
或许是我变瘦了,也或许他欺负的人太多了,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