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没让他帮忙提过重物,但以前他一向就是适当的帮忙,好比扶一把或是体贴的分摊一部分的重量,可不像现在这样是完全性的插手、根本不让她动手碰到 任何重量过重的物品。
是因为她现在是女生?
「走吧,也不知道饭店的人是怕我们反悔还怎样,早早就叫提运行李的人在门口等了。」霍靳开日打断她的沉思,表情有些不高兴。「你啊,有时候就是太好讲 话,如果不理他们,我看他们怎麽办。」
他小男孩似赌气的言论惹笑了她。
跟着他的步伐走出房门,正如他所言,搬运行李的人员已在客厅外头等着,待霍靳交与行李后,即露出热情的笑容,一副怕他们反悔似的提着行李就跑。
而且不止搬运行李的,一旁棕榈树下还有清洁人员推着清洁推车在等候着。两组人马一起出动,看来载着新旅客的客船很快就要到了。
「你看,是不是很过分?」将一切看在眼裡,霍靳只觉得受不了。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们当然怕你反悔。」她轻笑。
突然兴起了坏心眼,霍靳回头朝客厅的沙发走去,看得出他实验精神正旺盛。
「如果我杵在这边不走,看他们怎麽办?!」
她大笑出声,没想到他竟也有意气用事的一天,而且是在这种时刻闹脾气。
没敢让他在这时候闹情绪,她在他坐下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快步离开他们承诺让出的木屋……不夸张,在他们踏出木屋的那一刻,她确定她看见了那几名正等待着的清洁人员露出笑容,那是种松了一口气之后安心的笑容。
笑意更甚,她拉着他远离现场,久久还没办法止住逸出唇畔的笑声。
他突地停下脚步,在她毫无预警的时候。
她跟着停下来,犹带笑意的脸庞困惑地看着他。
「很久没见你这麽笑过了。」他说,握住她的大掌微微的施力,没有一丝空隙地紧握住她。
掌心传来属于他的触感与温热,那温温的热度忽地像是会炙人一般,她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天晓得为什麽,以前两个人不是没这样握过手,可此时的感 觉就是不一样,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不自在起来。
见她白玉般的颊染上一抹澹澹的粉红,霍靳险些看傻了眼。
他知道这个叫脸红,以前在学校时,他常见到女孩子对「御风行」露出这种害羞的表情,就连他在几次女孩冲上来向他告白的时刻,他见到那些女孩的脸,也都 像这样红成一片,脸红的模样,他可以说是见多了。
他一直不觉得这有什麽特别的,什麽害羞啊、不好意思、难为情之类的感觉,他可不会因为一个脸红的变化,就觉得对方女孩哪裡不一样,可是这个定律在此刻被狠狠地破解了。
染在她颊上的红云色泽并不深,如同她血色不足的粉红唇瓣,甚至更浅一些,是种澹澹、澹澹的、如云似雾一般轻、薄的粉红色泽,照映得她柔美娇妍,看得他血气暗自上升……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觉得心口像是被什麽狠狠揪住一样,让他无法言语、忘了呼吸,只能僵如木石一样的看着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靳?」她尴尬的出声,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只觉得难为情,脸上的粉红色泽更难褪去。
他勐然回过神来,省悟到自己方才直盯着她看的白痴行为,他僵硬的转过头,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瞬间浸染上一抹可疑的红彩。
她没发现,低着头,忙着应付心中那股不自在的感觉;至于他,面向着另一方,同样忙着整理自己一刹那间紊乱的思绪,两手仍紧紧交握着好半天,没人开口,凉爽的海风轻拂过两人……
「我好久没见你这样开心地笑过了。」清了清喉咙,他首先开口打破那份不自然的沉默。
「什麽嘛,讲得我好像天天愁容满面似的。」她失笑。
「不是这麽说。」
「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阻止他的试图解释,她笑笑,提醒道。「我们该去新的房间了。」
看了看蓝天、看了看湛蓝的海,他开口,却不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