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明显是给气的,但霍靳不管,直接挂上话筒,还索性把电话线拔掉,不愿再接听任何一通干扰人心的电话。
烦!烦!烦!
他是做错了什麽?怎麽全世界都要跟他作对?
小六、小六!每个人嘴边挂的都是小六,除了小六,就没有别的事能讲了吗?
东吵西吵的,还一直提到那禁忌的名字,这样要他怎麽静心思考?!
可恶!可恶!可恶!真是要烦死人了!
霍靳暗自暴跳如雷中,当、当、当……客厅牆上的挂钟精准的报时。
一下、两下、三下……足足敲足十二响,午夜刚过,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开始了。
在那一瞬间,霍靳想起了御风行,想起几天前那只能称之为一团乱七八糟的十八岁生日,不由得为这个更胜手足的好友感到一丝遗憾,一种无法尽兴、无法像一般人一样开心度日的遗憾。
当然,现在的霍靳还在气头上,就算他真有了什麽感觉,他也绝不愿承认。
总之,又是新的一年了。
日升日落,随着假期的过去,新的一年也很顺利的开始。
圣若望学园的社团活动时间,烹饪教室内,四个人、八只眼睛互瞄了半天,最后悄悄的全定格在同一个人身上。
那人不动,状似专心的在看手边的书籍,可只要细心一点,不难发现这人根本心不在焉,要不然不会半小时还停留在同一页,一点要翻页的迹像都没有。
事情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不用商量,四名观望者立即有了共识,但没一个人敢对当事人开口。
“第几天了?”夏无双凑在同班同学天城光希的耳边,小小声贼一样的问着。
没敢开口,天城光希小心翼翼比出一个五的手势,而这个“五”还不包含假日,是按照真正有上学的日子来计算。
“五天了耶,御学长还是没来上学?”压低声量,夏无双担心的看向心上人。
“御他家裡出事,可能很忙吧!”惠天郡虽然同样担忧,但掩饰得极好。
“他爷爷病得那麽重吗?”天城光希感到怀疑。“五天加上两天周休假日,一个礼拜了,能让学长忙一个礼拜无法上学,情况似乎是很严重。”
夏无双非常赞同天城光希的怀疑,但又觉得奇怪。
“但不对啊,御学长他家不是大财团吗?名下还有家大型的综合医院,这样应该有很多人帮忙做事吧?至少照顾病人的事不会全落到学长的头上,学长怎会忙到连上学都没办法来?”夏无双感到不解。
“双双。”在霍靳突然站起身时,惠天郡像徵性的低斥住她。
发觉自己讲得兴起,忘了压低声量,夏无双捂住嘴巴,瞪大眼看着霍靳突来的凝视,一脸惊吓。
原本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的长相,尤其要再摆起臭脸,霍靳一张天生冷酷有型的面容更显出杀手般的气势,难怪夏无双自动噤声。
好可怕,学长的脸那麽凶,是要骂人了吗?
在夏无双以为要被骂的时候,月童解围似的突然开口。
“去看看吧!”他说着,过分美丽的脸上带着点漫不经心。
“你感觉到什麽了?”知道月童的异能,霍靳严肃的看着他,以为他感受到什麽了。
“你明知道我什麽都不能说。”月童说得煞有其事。
“真出事了?”装模作样好几天的脸色一变,不再是端了几天完全没表情的死人脸。
“双双学妹说的没错,你是明白人,也该觉得事情有异。”月童不正面回答他。
没人开口,因为霍靳的挣扎,整间烹饪教室除了锅炉发出的问煮声响,可以说是死寂一片。
无声中,霍靳收起无心翻看的书籍,大步离去,也是在他走出烹饪教室后,社团裡的气氛才整个和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