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提前点了灶火,季子漠数了数桌上的备菜:“六个菜加饺子,ok吗?”
齐玉+季丫+季安=三人齐齐望向他:“什么吗?”
季子漠:“没事,就是说六个菜加饺子。”
菜白日已经备好,做起来就快了许多,烟雾缭绕中,四个人在灶房说说笑笑的热闹极了。
饺子下了锅,季安跑到柴房抱柴火,察觉到院门外有动静,出去一看,气的啪叽一声关上门,跑回灶房闷着声不说话。
季子漠与齐玉对视了一眼,齐玉抬脚出了灶房,不过一会,带着傻笑的赵傻子到了灶房,腿边还有一条流着口水的黑狗。
赵傻子头上戴着一个黑帽子,是上次季子漠在街上随手给他买的。
赵傻子挠挠头,看着季子漠嘿嘿的笑着,叫了声大哥。
季子漠手一抖,饺子啪叽一声掉到开水里,水花溅到手背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齐玉抓在了手里。
齐玉用指尖摩擦掉上面的湿润,季子漠看到他微蹙的眉头,心里滚烫,温柔道:“没事。”
赵傻子不请自来,季子漠自然做不到把他往外赶,四个人的年夜饭变成了五个人的年夜饭,还好饭菜准备的足。
赵傻子乐呵呵的搬凳子端饭碗,季子漠伸手在闷闷不乐的季安头上扒拉了两下:“男子汉大丈夫,大气点,一碗饭的事。”
季安耷拉着头道:“赵傻子一点都不傻,他知道咱们家不嫌弃他,他就老是来,都不去旁人家,就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季子漠失笑道:“劈柴挑水的,赵傻子又不是吃白食,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开心一点。”
等季安走远,齐玉走进季子漠,悄声问:“你对季安好似不同了。”
季子漠转头看他:“哪里不同?”
齐玉:“若是之前,他应当会把他拽到一边,好好的讨论一番。”
季子漠:“求同存异,而且我自己的做法想法也不一定对,教孩子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季安已经很懂事了。”
见齐玉目光诧异,季子漠搂住他的肩膀,靠近他道:“或许是有人叫我的小名,我心情好了,心胸就开阔了起来,现在想想,季安的想法不算错。”
季子漠眉眼都是爽快,齐玉疑心更甚,总觉得老公二字有着别样的意味,大约又是季子漠逗弄他。
季子漠抱出他在县里买的酒,倒出一壶来,放在一旁的暖炉的温水里。
片刻后,手碰触到壶身察觉了下温度。
季丫季安自是不到喝酒的年纪,季子漠给齐玉倒上酒,又给赵傻子倒上。
赵傻子高兴的直接哭了出来,又哭又笑的像个傻子。
“谢谢大哥。”人到中年,智如孩童的赵傻子,嘿嘿哭笑着,有些受宠若惊的道谢。
季子漠嘴角抽了抽,按辈分来说,他应该叫赵傻子叔来着。
齐玉余光看着季子漠的酒杯,待喝完放下时,便拿起酒壶给他斟酒。
清香的酒柱落在酒杯中,季子漠转头看向垂着眸的齐玉,真好看,他媳妇做什么都像是一幅画,一举一动都带着优美雅意。
酒壶落了桌,季子漠直接抢到了自己这边,示意齐玉喝酒。
男子喝酒,夫郎帮忙饮酒是常事,但季子漠非正常男子,他不愿,齐玉便也未曾勉强。
齐玉饮过酒,却也只有几杯的量。
季子漠有心活络过年气氛,逗着季丫,夸着季安,让两个小孩高兴的神采飞扬。
赵傻子更好对付,只需要帮他倒杯酒,偶尔冲他说句话,让他感受到不被嫌弃,便会高兴的傻笑。
关了门的热闹传到院子里,猪圈里的猪崽都在哼哼的欢闹着。
齐玉眼中的笑意未曾散过,不知不觉中,头就有了些发昏。
空了的酒杯又被倒满了酒,齐玉往一旁推了推,知道自己不能再喝。
季子漠带着笑的眸子望过来,嗓音中似是蛊惑一般:“喝啊!过年,高兴。”,,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