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季丫剥了递给她,又递给季安一个,让他自己剥。
最后一个季子漠剥开一半递给齐玉,齐玉往一侧躲了躲。
季子漠乐了,自己咬了一口:“哎,我说真的,你要想去我肯定同意,闲着没事你和季丫先练练,别到时候乱了脚。”
对季丫道:“你就学个最拿手的,邻居赵婶子。”
季丫连连点头,跃跃欲试。
季子漠虽是不着调,说的话也有理,齐玉看向季丫,想了想道:“赵婶子安好,你在我夫君”
季子漠咬红薯的动作微滞,倒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夫君二字。
齐玉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礼貌周到,季丫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扑腾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道:“哎吆我的亲娘哎,明明是你家夫君亲口答应送的,送出去的哪里有要回去的理,现在这算是什么事~啊~”
季丫学的入木三分,季子漠差点没被红薯噎死。
哭声拉着长音,听着还挺悦耳。
季丫拧了把鼻涕继续拍大腿:“亲娘哎,说破大天也没有这样的理啊”
季子漠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撞了撞傻眼的齐玉:“接招啊!”
齐玉皮肤白,此时却红了个透彻,像是被人攥住了脖子。
季丫哭诉时他倒是开了口,可他刚出声,季丫就猛的提声。
他哪里做得出来拍着大腿哭喊的动作。
季子漠用木棍戳了戳火下的红薯,其他的比较大些,还未熟。
他眉眼带笑,对季丫道:“够了,你嫂嫂已经招架不住了,你没看他都快哭出来了。”
他说话老是挤兑人,齐玉想也不想道:“没哭。”
季子漠笑意加深,顺着他说:“好好,是我快哭了,我脆弱的小心脏,再笑下去真的要笑哭了。”
齐玉原快要降温的脸,轰的一下又红了个透彻,满是怒火的瞪着季子漠。
季子漠见真的把人逗恼了,忙收了笑,挑拣了两个红薯出来。
厨房里里外外只有两个破碗,两双木筷,季子漠顺着吃红薯脏过的手,把两个红薯剥干净放到了碗中。
连同筷子一起推到他面前:“好了好了不笑了,经了一天风浪滴水未沾,你都饿瘦了一圈,你自己把这俩吃了,我出去问季安点事。”
说着站起身,示意季安跟他出去。
厨房的门是一扇木板,开门时一股冷风灌进来,不过两息间就被人从外关上。
齐玉心中暗道了句,季子漠不着调的话张口就来,哪里就饿瘦了一圈。
无桌无椅,缺口子的碗静静的待在泥地上,两个巴掌长的红薯散着香甜热气。
跳动的火光印在齐玉如画的眉眼,他垂眸红了眼,心口处发酸发暖,他舌尖划过:季子漠。
季子漠是个怎样的人呢?齐玉不知道,他好像坏的没边,又好像好的没边。
因一句口舌之争让麻尤虎被赶出家,又废了那处。设计齐文后一家顶替了他们去流放,不过片刻就可以笑的当做没这回事。
可是这样险诈的人,却能在黑夜看出他的狼狈,逞强的举着他上马车。
季丫捂着嘴,咯咯的笑着,齐玉看过去,她眉眼弯弯道:“大哥很喜欢嫂嫂。”
小小的人儿谈情爱,让人莞尔,齐玉把红薯递向季丫,季丫摇摇头。
口中的红薯软糯,炙热的火堆驱散寒意,在齐玉黑眸中跳动。
季子漠喜欢他吗?齐玉想是不喜欢的。
无论在齐家亦或是现在,季子漠可以说是处处体贴,不用言语就替他解决了一切。
一如碗中的红薯,怕他少爷一朝落难不习惯,怕他受不了吃的满手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