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朴明跟他解释:“我们是桑农县正四少,他们是桑农县反四少。”
季子漠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周朴明道:“我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是坏事做尽。”
“你看那个,搂着烟娘的人,叫麻尤虎,去年秋他去庄子上玩,遇到农家嫁娶,趁着院子里宾客尽欢,偷摸进去把穿着嫁衣的新娘糟践了。”
季子漠震惊的双目瞪大,没忍住喊了声艹。
t的禽兽。
这种事,想起来就能让人气红脸,周朴明在地上呸了声。
季子漠:“这样的事就这样算了?”
周朴明:“那女子是个忠贞的,被捂着嘴按着□□了一番,事后就冲出来跳了井。”
“后来上了公堂,给女子娘家赔了一百两,给女子婆家赔了一百两,此事就了结了。”
“毕竟惹出了人命,他爹明面上关了他一年,说是让他修身养性,刚放出来没几日。”
“娘家拿着钱,欢天喜地的给儿子娶了妻,婆家拿了天,高高兴兴的挑选新妇,可伶那女子死的不光彩,冲出房跳井时,头发凌乱露了肩头,直接被破席卷着,扔到了乱坟岗喂孤狼。”
说到此,周朴明眼眶泛红,嗓子口犹如堵了厚厚的棉花,声音都在发闷。
郭子方插话道:“朴明给那女子收了尸,虽去晚了一步,身子有了残缺,但毕竟算是入土为安了。”
世界纷纷扰扰,不公若是化为实体,定是能把无边的海填满。
在钱财面前,人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在娘家婆家眼中,得了银钱,就是得到了公道。
至于死者的委屈,又有何关系?
季子漠拍了拍周朴明的肩膀:“朴明是个心善的。”
几日接触,季子漠把四人的脾气秉性摸的七七八八。
周朴明,家里是:好吃糕点铺,性子实诚,可以说是多愁善感,听场戏都能哭的眼通红,四人之中最吃亏的一个。
郭子方,家里是:香醉胭脂铺,性子急压不住脾气,俗称嘴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吴苍明,家里是:远山书肆,为人豪气大方,最烦让他动脑,就是叛逆期还没过,凡事都想和他爹对着干。
孙云有,家里是:解愁当铺,这个心中有成算,但是个闷葫芦,不爱说,就算说了,也是凡事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桑农县正四少,反四少,都是别人取的称呼,就如正反不合一样,两伙人也是互相看不上。
正的看不上反的仗势欺人,反的看不上正的傻不隆冬。
季子漠几人站的明显,那边搂着烟娘的人半挂在她身上,吹了声口哨,盯着阿吉怀里的季丫,和烟娘大笑道:“你多了个小妹妹,日后在楼里可得多照顾照顾。”
左右都是金贵的人,这话烟娘未曾答。
季子漠瞬间冷了脸,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麻尤虎,他示意阿吉先抱着季丫离开。
等他们走出人群,季子漠打量货物一样的打量着挂在烟娘身上的麻尤虎,似笑非笑道:“你是玩的废了身子,连站都站不住了?”
随后疑惑道:“不是听说尤老爷让你在家修身养性了一年,怎么瞧着,你虚败的更甚了?”
被他的话引着,周围的人齐齐看向麻尤虎,是啊,这也不像是素了一年,修身养性的样子。
反倒像日日缠绵厮混在床榻上的虚弱样。
难道是偷偷跑了出来?想来应该是的。
季子漠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带着疑惑转身离去。
麻尤虎搂着烟娘乐的哈哈大笑,看来这入赘的神童也不过如此。
吴苍明有些失望,还想着季子漠发挥聪明才智,让反四少吃瘪呢!
两句话,平淡的如杯白水,谁都没当回事,毕竟麻尤虎的身子是好是坏,和旁人也无干系。
猛不防次日桑农县就传了谣言。
哪里传的不知,但说的有鼻子有眼。
说麻尤虎为啥被关在家里还虚败了,那是因为他在家里玩的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