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上闪过认同,齐父松了口气:“我这趟去皇城,瞧瞧是否有合适的先生,若是有,就请回来一个。”
门前铺的青石板,长龙般的马车从青石板上碾过,朝着县门处行去。
季子漠看着一车车粮食,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玉抬脚又落下:“怎么了?”
季子漠拢了拢厚重的大氅:“没怎么,就是觉得你们家的人都挺好的。”
好到他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守住这么多家产的。
齐玉瞧着他脸上的神情,眯着眼角问:“你是想说我们家的人都挺傻的?”
季子漠猛的打了个寒颤,举手做发誓状:“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这样想,我要是这样想了,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现代的人不信誓言,古代的人深信不疑。
齐玉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怒的不管规不规矩,转身就走。
季子漠忙跟上,一路上追着讲了好几个笑话,才把人哄好。
去杏花村的马车备好,坐上马车后,齐玉才道:“我娘说过,算计狠厉是对外人的,回到家里对着家人,自然要掏心掏肺的好,当然,若是家人背叛,那就另当别论。”
这个另当别论指向明显,季子漠脑中闪过齐父的模样。
话说,说个不恰当的比喻,齐父对着齐母就是现代人说的舔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按理来说应该就是情情爱爱,背叛小三这种,可齐家又实在是干净,如此家财只有一个哥儿的家庭,整个桑农县可就这一个。
董寒玉是招了赘,可人家家里是有哥哥的,还外有哥儿弟弟,妹妹的。
“咱娘敢爱敢恨,让人佩服。”
齐玉:“我娘。”
季子漠:“咱娘。”
齐玉:“我娘。”
季子漠好脾气道:“好好,你娘。”
“话说,你那情郎什么时候回来?我到时候怎么办?你是打算假死和情郎双宿双息,留我做寡夫,还是想怎么着?”
“合离吗?我入赘若是无错,合离你要分一半财产与我,你比较吃亏。”
“还有你那个情郎听着是高门大户,他搞定家里没有?”
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季子漠还是很关心的。
齐玉开始气,气着气着就气不动了,侧身靠在马车上,闭目小歇。
全身上下写着五个字:懒得搭理你。
季子漠想着他昨晚没睡好,停了话,拿过一旁的毯子帮他盖在身上。
毯子披身的动作轻盈,齐玉却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身上似有千斤重。
许是因一块毯子暖了身,也许是真的因昨夜未睡好,不知何时,齐玉真的睡了去。
出了县城,路上坷坎不平,司平赶车很是熟练,但依旧难掩颠簸。
齐玉皱眉醒来,肩上的毯子滑落至膝盖。
他瞧见车内只有煮茶的司琴,不由一楞:“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