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平静下来,口中淡淡腥甜,唤回齐玉气走的理智。
“假的,我心有所属,拿你当幌子。”他回了他的话,声音冷寂如寒冬日月。
高傲的天鹅连死亡都要扬起脖颈,季子漠可有可无,怎样都行的态度,让齐玉竖起了所有的傲气。
季子漠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哦了一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淡淡的失落,得,这下媳妇是彻底的跑了。
说开了,他也就彻底的放开了。
洒脱笑道:“行,那我知道怎么做了,以后对外咱们是一对,对内就是兄弟,等你心上人回来,我绝不纠缠,但是有一点,我们要先说好。”
“什么?”
“我入赘你家是吃软饭的,不管真的假的,你要包了我的后半生。”
不知哪里来的野猫,喵了一声,季子漠自觉谈妥,又挪到了桌边吃糕点。
君子不食蹉来之食,甘愿牺牲自己救妹妹,也不远接受别人的馈赠,是季子漠忽悠杏花村人的话,大义凛然的,让齐玉听闻后心生佩服。
想着他高洁的品性,唯恐入赘的事玷污了他,反复衡量,把轿子改为马车,盖头射轿火盆等物,皆是弃之。
谁能想到,不过又是一个蛀虫,果然,同意入赘的,怎会是品性良好之人。
齐玉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五指收拢在掌心,快要把自己掐出血来。
“那是自然,你进了齐家的门,活着锦衣玉食,死了我选一处上好的墓地葬你,定让你把软饭从生吃到死。”
他咬着牙说出这几句话,季子漠酒意还未散,丝毫没听出来异样,当下连连赞他大气。
季子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自己翻箱倒柜的找了被褥,在床边打了地铺,躺着沉沉睡去。
临睡前还和齐玉道了声晚安。
门外又飘起了雪,齐玉推开门,进屋的冷风让睡着的季子漠缩了缩身子。
雪中的喜服,太过怪异,他合上门,不知自己应该去何处。
属于他的房间,现在睡着另一个人,那个人,原应当是他的夫君。
司琴揉着眼,从一旁的耳房出来,见那雪中独自矗立的身影,一时有些想哭。
她拽着齐玉往廊下走,给他拍打着肩上的雪。
又把绣着金丝祥云的白色披风披在他身上。
带着哭腔问:“少爷,是姑爷不好吗?”
咱们能不能不想郑少爷了。
司琴原以为他不会回答,谁料齐玉苦笑道:“嗯,很不好。”
什么神童,才学再高,也是一个混账。
季子漠穿过来后,睡的都是硬床板,只铺了一层硬被,天天隔得身体疼,睡觉跟上刑一般。
昨日他在齐玉房中翻出两床崭新的厚被,一床铺一床盖,暄软的一夜好梦。
敲敲打打声扰人清梦,忍无可忍的睁开眼,就见一丫鬟拿着鸡毛掸子,左敲敲,右打打,桌椅拉来拉去。
“你们家都是大清早的打扫卫生?”
醒都醒了,季子漠转到地铺一侧坐着,自己穿靴子。
随口一问却无人回答,他又看过去:“听不到我说话?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