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苦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坐姿时,身侧低沉的男声打断她的动作。
“沙发上有钉子?”
姜邈一愣,下意识摇头:“没啊。”
“那你乱动什么。”
其实他的说话语气从来都是平缓到听不出情绪的。但姜邈总是会擅自为他脑补润色。
好比这句话,他是平淡说出的。
在她听来就成了不耐烦的斥责。
于是姜邈强撑出气势来:“我嫌它硌得慌。”
他静默几秒:“起来。”
姜邈微微眯眼,还以为他是赶自己走。
她坐着没动。凭什么啊,门票都是她给他的,他有什么资格赶她走?
像是在赌气,她比刚才坐的还稳。
见她一直没动,周屹川轻轻拍了拍她放在二人中间的右手手背。
“起来一下。”
姜邈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一些,她就不好意思继续刚下去了。
反倒心虚的认为自己刚才会不会太小人之心。
想到这里,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的同时还不忘嘴硬一句:“我是在给你面子。”
周屹川没说话。
他脱掉自己的外套,叠了叠,然后放在她的座位上。
“好了。”
内场太暗,没有开灯,只有舞台上那几盏射灯。
她戴着墨镜更是看的模糊。当下摘了眼镜才得以看清那件价值昂贵的高定西装被周屹川拿来给她当坐垫。
钱倒是次要。周屹川这个人有洁癖。
拿自己的外套给别人当坐垫的事情,饶是姜邈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也很难相信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见她没动,他提醒她:“别挡到后面的人。”
姜邈这才回了神,犹豫地坐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垫了外套之后,的确比刚才坐着舒服许多。
超强的自尊心让她不得不在意这个问题:“这衣服我坐过以后,你该不会不要了吧?”
演唱会已经开始,暖场的是一支比较冷门的乐队。
贝斯手在舞台上高跳着弹贝斯,舞台四周喷射出冷焰火。
场内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身边的人都在一起跟唱。
周屹川眉头微皱。
姜邈知道,他肯定适应不了这种氛围。
平时都是待在高雅的音乐厅,听过最激烈的音乐大概就是马克西姆的克罗地亚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