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她,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第二个反派角『色』。
“对啊。”
昙光从房顶下来,用清洁术洗去掌心的黑灰:“晏公说得如此笃定,莫非找到什么证据?”
“心魔之后,我同你进过魇术母体的梦境。”
晏寒来瞥一眼谢星摇:“梦境与识海相通,往往沾有做梦者的零星气息——魇术的母体,气息同沈惜霜相去甚远。”
谢星摇一顿。
心魔褪去后,她和晏寒来的确进入另一场梦境。梦中夜里的绣城,四下死寂声,安静得有些瘆。
她时觉得真凶已定,并未在梦中多做探查。
温泊雪脑转不过来:“但——”
他堪堪说出两字就闭嘴,穿越一事乃绝密,总不可能直白告诉晏寒来,他们正在经历一本小说里的剧情。
但这说不通啊。
晏寒来原形感知力过的灵狐,加之修为颇高,对气息的敏锐度远远强于他们几个穿越者,他说相去甚远……那应该不会有错。
“既然晏公能分辨出魇术母体的气息。”
月梵轻『揉』眉心,试图捋清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待你见到真正的母体,可否将其一眼认出?”
角落里的鸦青『色』身影斜斜向后一靠,倚上木椅椅背。
晏寒来似轻嗤一声:“我远没有那般神通。”
他道:“梦中气息极为微弱,我之所以确定那并非沈惜霜,二者之间差异太大,极易分辨。”
温泊雪处在茫然状态:“会不会沈小姐隐藏自己真实的气息,让你只能见到一层假象?”
来又觉不对,原文里的描述,沈惜霜修为不比晏寒来高,若骗过他,恐怕不太容易。
“母体之气沉郁冷凝,沈惜霜……虽然也不干净,但更为尖锐、锋芒毕『露』。”
晏寒来:“然,以上仅我一之谈,尚确凿证据。”
他短短几段,早已确定好的剧情瞬间天翻地覆。
昙光只觉脑里嗡嗡作响,艰难传音:[不吧……原着难道还能出错?]
月梵轻轻咬住右手大拇指:[也可能晏寒来受蒙蔽,但以他的天赋和修为,不应该啊。]
[各位,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房中气氛一时凝固,好一会儿,谢星摇默默接下茬:[之经历过的两个副本,大家都还记得吧。]
月梵和温泊雪自然不会忘记,昙光听他们讲述过大致的来龙去脉,同样应声“嗯”。
[在第一个副本里,白妙言曾被江承宇下媚术,而对他死心塌地。]
谢星摇敛眉:[但我们通读《天途》,原文只会告诉我们,她和江承宇对彼此相爱又彼此憎恨的怨偶,为不舍得杀他,以自刎的方式完成报复。]
[没错。]
月梵低声:[第二个副本也这样,我们太过依赖原着,以为在朔风城遇见的姑娘铁定云湘——]
温泊雪:[其实……三百的大祭司云襄。]
他们对原着剧情从未有过怀疑,却忽略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天途》不过本由文字构成的小说,而在他们眼展开的,一个恢宏浩大、诡谲莫测的真实世界。
真实的里,往往潜藏着更多秘密、诡计、阴谋与阴差阳错。
如果沈惜霜并非真正的主谋,而在原文里……温泊雪找错真凶、杀错呢?
[如果幕后主使不沈惜霜……]
昙光蹙眉,少有地显『露』几分正经之『色』:[她与真凶必然关系匪浅,而且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潜藏在沈府之中。《天途》虽然会漏掉某些信息,但主角团的确在沈府消灭魇术、取的仙骨。]
“但根据昙光小师傅得来的情报,沈府确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