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快点去烧火准备做饭的话,妈可能会先让你哭。”秦溪笑。
“我给咱家立了大功,为什么还要烧火!”秦雪表示不平。
下一秒,张秀芬抹了把眼泪鼻涕,一声吼:“秦雪,去灶房烧火跟你大嫂一起做饭。”
秦雪:“……”
“秦溪你进屋来,好好跟我们说说这一路上发生的事。”
院里站了不少人,手里或多或少都端了些吃食。
“给孩子香香嘴。”
“一路上辛苦了,狗娃子,这是婶子给的糖,你装兜里。”
“大肉饼,还热乎着呢。”
“汽水是专门给你留的……”
邻居们涌上来七嘴八舌,都尽力展现着善意,包括李秀兰也破天荒地拿了招待客人的水果糖出来。
等感谢完大家的好意,狗娃子衣服裤子上所有的兜都已经塞满了东西。
“姐姐,你帮我保管。”
这些零嘴儿狗娃子觉得无比珍贵,只有放在秦溪那对他来说才是安全的。
所以走进屋前,他先把东西全拿出来,才跟着秦海走了进去。
“狗娃子,快过来舅舅好好看看。”
啪嗒——
秦海拉下灯绳,屋里一下亮了起来。
狗娃子好奇地抬头盯着灯泡看,眼睛酸涩难忍才舍得低下头看向秦海。
“舅舅,你家真好。”
狗娃子吃饭睡觉都在牛棚,只有偶尔杨怀媳妇有事吩咐才会把人喊进屋里。
所以不管春夏秋冬,他晚上都是靠月光照明。
夏天捡杨怀的旧褂子穿,冬天就把稻草扎成捆披在身上取暖。
最后是村支书丁金山看不过去,让婆娘把娃子穿的旧衣服送了两套给狗娃子。
“天冷的老火了,我就去丁书记家,婶子给我馒头吃,还让我看电视。”
狗娃子说得兴致勃勃,那些苦难于他而言就像是很寻常的事,倒是偶尔的甜才记忆深刻。
不过就算是书记家的灯也没有舅舅家亮堂。
这一路上,秦溪都没主动问过狗娃子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见他主动提起,顺势就跟着问道:“狗娃子会写自己名字吗?”
“会啊!”狗娃子很骄傲地挺起胸膛:“丁二哥教了我好多字,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望家。”
“丁二哥是谁?”秦溪问。
望家——盼望回家。
这或许是那个善良青年心里对狗娃子最美好的祝福。
“丁二哥叫丁安,是丁书记的二儿子,婶子和二哥就是天下对我最好的人。”狗娃子忽然吸了下鼻子,使劲用手背搓眼睛:“可惜他们都死了。”
丁金山就是那个沉默的红风村书记,整个人暮气沉沉毫无生气,原来是因为妻子孩子都死了。
“怎么会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