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每人卖了两张,限购。
但买纸的仆从发现,有的人家不止派了一个,那三个人分明都是宗正家的仆从,那岂不是能买六张?
发现了这个漏洞,立马回家,换了人,拿着钱再来。
徐希刚来咸阳不久,家里的门客仆从也都不认识咸阳各家管事和仆从,只问了话,对方称是哪哪家的,随便说一个,就卖了纸。
不到半月,各家大臣得了纸张,徐希也日进斗金。
得了纸张的大臣,准备把自己的著作写在纸上,虽然这纸张脆弱,但携带方便,能写的字多。
几大卷竹简的内容,一张纸就记完了,咸阳的文人士子们听说,也都疯狂了,拿着钱来求纸。尤其是家里藏书多的。
徐希说是卖完了,关起门来过年节,不再多管。
年节被允许出来放风的张良,听到咸阳城都在议论徐福卖纸和纸张的神奇,酒肆还有人拿着自己买来的纸炫耀,他骤然变了脸色,就往上卿府跑。
“张良等等我。”韩翙叫喊一声,急忙跟上。
卫程接见了他,“请问来者何人?可有拜帖?寻我家上卿何事?”
张良一愣,“张维风,来请罪。”
卫程眸光微转,“公子稍等,我去通传。”
徐希听张良过来请罪,顿时皱了脸,伸手拿了块板砖,“让他过来。”
卫程应诺,下去领了张良,韩翙到会客厅。
徐希不爱跽坐,自小就不穿胫衣,直接穿裤子,做了官,自己的府邸,规矩自己立。墨夙闲着也是闲着,带着同门打制了桌椅板凳。
张良一进屋,就见她无礼的胡坐在坐具上,手里拿着个砖头,面色沉沉的望着他,脚下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进去,朝她深深作礼。
韩翙犹疑着,也跟进去,朝她作揖见礼。
他是韩国公子,韩国亡了,后又起叛乱,被抓来咸阳为质。
徐希没起身,只朝他拱手还了一礼。
“堂下张维风,还是张良?寻本官何事?”
张良苦笑,再次作礼,解释当年之事,“韩即将破亡,我遍寻良策,却无功而返,为保韩国只能出此下策。盼望老祖能看在你的面上,出手搭救韩国。是我想错了。”
“现在才来道歉,还两手空空。”徐希哼了声。
张良脸色涨红,生硬的转移话题,“你为何到秦来为官?”
“若我去韩国求官,求得到吗?”徐希反问他。
张良:“”
“你还是那么擅长诛心。”
徐希翻了他一眼,“我也去楚国求官了,楚国上下,都烦我。”
张良黑着脸,直接拆穿她,“你那是去楚国求官吗?你是去灭了楚国。”
“我是一片好心为楚国人民。”徐希瞪他。
张良呵呵,“好心教他们榨油,教他们熬糖浆,甚至酿醋,酿酱油。庶人们为了糖浆和榨油疯狂,拿麦和米,菽换钱。贵族们为了糖浆,精盐疯狂,到处圈海滩晒钱,炼盐。楚国上下无粮,还不专心战事。你还捞走了十箱金银珍宝。”
“和你劫持我有什么关系?”徐希被拆穿,脸色都黑了。
张良一噎,盯着她有些愤然,瓮声道,“我不应该挟持老祖,指望救韩,应该拜你。”
“那是不可能的,韩国必亡。”徐希继续扎刀子。
“齐国呢?”张良高声问她。
徐希抬起下巴,哼道,“齐国现在,安稳又富强。”
“何时会灭?”张良直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