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虽然对萧何不如对徐希一般,但他们目标一致,志向想通,如今只想稳住朝中地位。
吕雉更是,若萧何稳不住,连徐希都作难,更没有别的女官地位了。不过她也看清了,一直在朝中做属官,升任机会不如到地方上做县令长,到郡守升上来的稳健。
卢菲菲找她抱怨,“你若是年龄大些,早些跟主君,由你做代丞相,女丞相不断代,下面的女官才更好走。男人的思想,终究和女子不同。”
吕雉看她嘴撅着的,笑问,“那如果换成周勃或旁人呢?”
卢菲菲抿嘴,“这点我还是明白的,要是周勃上位,他再是主君的属官,也是他自己。我和姒染姐姐几个虽然服他,可能不会拼尽力去维护他。萧何是主君的亲家,有这关系在,我们也会尽力辅佐。”
吕雉点头,周勃绝对能胜任,但他身份不如萧何,她把什么都算到了。那她回朝之事,也完全不成问题。
“三年,我们要换一种成长方式,让自己独当一面。”
卢菲菲虽然难受,依然握拳,“我也要顶立一面!”
与此同时,卫程、管禾带着徐希和公孙萚的私物,嬴政的恩赏,和胡亥赶到琅琊郡徐家村。
徐氏族人得到消息,回归了大半,还有不少徐希的学生弟子,能到的亲到,到不了派遣家人。
虽然徐长年事已高,但身体一想硬朗,一场疟疾突然要了命,实在蹊跷。
徐尚悲痛欲绝,“兄长身体比我还硬,又怎会突然病亡。到底是谁暗中害人?”
徐咨红着眼含泪交待,“祖父病发时,就已严查,接触的钓鱼老翁先祖父而死。家中药材,人参被换成了桔梗,老祖到后便发现,换了药。换药的仆从、请的医师俱已自杀。祖父不让再追究了。”
“查!必须查!”徐尚怒道。
族人大半都支持彻查到底,“谋害徐公,目的就是为了让希守孝致仕,此后谁得益最多,也根本不难查!”
“既然下手,定是做了万全之策,查出来的也不是正主!”
“就算不是,也威慑到他们!”
“徐公留话让希和咨致仕守孝,沉寂三年,既查不到正主,还是不要妄动了。”
两方吵吵半天,过来要徐希拿主意,“希,你就说,你祖父被害,你报仇不?”
“我知道是谁,我会出手。守孝之事已定,我这三年都在草庐,你们若有任何事,都可寻我。”徐希拱手一礼。
有人沉不住气,“你会测算推演,那是谁害了叔公?”
“此事由我背负,墙倒众人推,徐氏没了我,还有你们。徐氏族人起于微末,更难容于朝。你们需谨记,不论在何时何地,做实事,为国为民为天下计,方能流传千古。”徐希安抚勉励众人。
众人也想出一份力,但听她说这话,知道她在朝中虽风光,因家世和女子身份,走的有多难。
“希,我们听你安排,叔公百日后,我们各自拼斗,徐氏族人会在各地开花扎根,发扬光大。”
徐希朝众人再一拱手。
徐长停灵后,葬在了老妻旁边,只是墓碑规格已变,嬴政追封他为丰产侯,亦追封徐祖母为丰产侯夫人。
灵位进宗祠,与徐偃王灵位并于一侧。
徐希送别了来吊唁的弟子亲友,和公孙萚搬去了草庐,徐咨和萧静女也带着儿女住进了老屋。
管禾却不愿意走,“阿希,学堂有人负责,让我留在这里吧。”
看她满目担忧,徐希安抚她的拉着她,“只有你自小就跟我在一起,自然格物天文气象和我的思想,你最熟悉。学堂离不得你。”
“我想和你在一处。”管禾红了眼,什么星命有变,劫数在即,她如何放心不看着她。
“我若真有事,会提前招你回来。”徐希答应她。
管禾摇头,忍不住泪意,“荆小窦还需要你这个师父教导,我这个阿母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徐桃、徐梨、盖音在学堂已经能顶事了,我想留在家里。”
徐希张了张嘴。>br>
“阿希,别赶我。”管禾攥着她胳膊哭道。
徐希叹了声,“行,你留家里。学堂交给她们,也让她们借此机会成长。”
管禾应声,擦掉眼泪。
她要留下,荆轲也必定留下。
管猗、盖聂也只跟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