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靠在了旷天意的怀前,脸颊有点点发烫。
不得不说旷天意的骑术很高,即便是策马奔腾,却也稳健得很。
慕容月对乌孙这一片也熟悉,她小的时候跟着义父到处流浪,一开始还没有稳定下来,几乎将大半个乌孙逛了一圈,最后在卧虎山安营扎寨。
说来也巧,旷公子大哥被困的那座二龙山其实距离卧虎山也不算很远,故而一路上慕容月带路,抄小路带着旷天意他们很快赶了过去。
看着四周越来越熟悉的景象,慕容月不禁暗自苦笑。
当初她从卧虎山的山寨里偷偷溜了出来,溜出来之前还和义父因为报仇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当初她觉得自己练成了武功,刺杀昌南王给爹娘报仇的时机也成熟了不少,就吵着嚷着要去庆丰城。
结果被义父关了起来,不放她走,她就绝食,还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义父重重责罚了她。
她是第一次挨板子,从小义父和山寨里的叔伯们对她极好,都不舍得打她,那一次义父是真的生气了。
她深夜便溜了出来,一个人跋山涉水,装扮成小乞丐,好不容易来到了距离庆丰城不远的地方,却在这里机缘巧合撞上了旷公子。
彼时她已经距离庆丰城很近了,没想到最终又带着他们回到了卧虎山山寨附近。
此时看着眼前的花草树木,都觉得分外的亲切。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将旷公子他们带到卧虎山那边去,带到那边就有点儿绕远,如今旷公子的大哥生死不明,自己的事情先靠后再说说。
连夜赶路,一行人也是累到了极致,慕容月是个女子更是有些吃不消,可路上却一声不吭。
她既然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总不能给人家拖后腿,倒是旷天意瞧着再不歇息一下,怕是慕容月有些招架不住。
他是无比庆幸带上了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很得力的向导,就是……
旷天意看向了慕容月疲惫的容色,咬着牙坚持着,陪伴他们一路,连一声娇气的抱怨都没有。
这个女子太懂事,乖巧的令人心疼。
“停!歇息一会儿。”
旷天意勒紧了马缰,慕容月不禁一愣:“旷公子,马上就要到二龙山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旷天意翻身下马,“这些日子在昌南王那边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那边的人依然围困着二龙山,说明大哥那边没什么大事。”
“况且我们这么少的人即便是赶过去,也不可能和三万多人对抗,需要在外围运筹帷幄。”
旷天意一向说话简单明了,能不说的话都不会说,更不会对别人解释什么,对待他的属下更是如此。
他下达命令从来不会下达第二次,听不清楚不是他的问题,办不好差事便去领罚,就这么任性。
此番他却耐性的对慕容月解释了这么多,一边坐着的旷天意的几个护卫都感到很是惊讶,自家二少爷对这个半道儿捡来的女子,有些不太一样的感觉。
慕容月也不敢说什么,不想旷天意直接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放在了一边的木桩上,让她坐下来歇着。
护卫们小心翼翼将点心之类的干粮拿了过来,挖了地灶烧水煮茶也一并端到了少主的面前,随后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就不凑到少主跟前惹人嫌了。
旷天意将热茶送到了慕容月的手中,慕容月捧着顿时暖进了心底,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辛苦得很,还要夜间赶路。
乌孙北边的山林分外的密,夜晚时分更是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