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人称‘郑副令’,实则是因为朝廷曾允诺要将他调往州府,任州府副将令一职,‘副令’之称才因此而来。
如今赵福生打败了他,成为宝知县名义上的主人,他如果不想方设法调走,可真要成为‘副令’,给赵福生当助手了。
形势比人强。
反正现在他不是赵福生对手,她要作主就由她去。
郑河苦中作乐的想:反正此时宝知县就是一摊烂摊子,她接手了鬼祸,也同时会承受众乡绅压力,他懒得管这么多。
这样一想,他立即点头:
“听大人的。”
他转身就走。
其余令使在赵福生示意下出了府衙大厅,不多会儿功夫,外面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就进来了。
宝知县此前是出了名的大县,县里有郑副令这个声名在外的人,吸引了不少的大户。
与万安县每次出事就零星几个乡绅前来相比,宝知县的乡绅富户简直多不胜数。
赵福生听到响动,转头一看,院子里站得乌泱泱的,人头攒动,恍惚一看,至少上百人之多,将外间大院挤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人落脚之地了。
而院门大开,可以透过开着的院门,看到外面还有不少人没有挤进来,不停的喊着‘郑大人’的。
“这宝知县有钱人真多!”
赵福生一见这些人,顿时耳旁似是听到钱镚撞击的声响了。
万安县穷人多。
一个个骨瘦如柴,神情麻木,眼光猥琐。
相较之下,宝知县的这些人大腹便便,穿着绫罗,十分讲究。
只是受鬼祸之苦,这些乡绅富户近来应该是吃不下、睡不好,各个眼袋比鱼泡还大,眼圈漆黑,嘴唇干裂,人人鼻尖、唇角都长了豆大的火疖,削弱了他们身上的养尊处优之感。
“我们万安县两年前也不弱。”
范必死听到这话,就答了一句。
说完之后又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连忙补充:
“不过有大人在,将来会更好的。”
赵福生笑了笑,说道:
“这样多人,我可没法打交道,让他们选几个代表出来,跟我说话就行了。”
这些人来的目的无非也就是为了鬼祸,赵福生没功夫依次安抚,交待下去,便自有令使替她将事情办妥。
宝知县的令使出去传达了赵福生的话,外间顿时就激动了。
“郑大人啊!”
“郑青天!”
喊话声不绝于耳。
范无救愤愤不平:
“明明要办鬼案的是大人,怎么叫的是郑青天——”
“随便,就是一个称呼。”
赵福生笑眯眯的摇头,范无救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