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溪接过对讲机后,念荟就退了出去。谢云溪喂了一声。袁博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粮食的事情,张时文跟我说了!这个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好!很好!”
谢云溪笑了。
“你跟淼淼联系了吗?她今天能买到多少粮食?如果不多的话,军需所管够!”
谢云溪看着面前堆积的粮食说:“她手上原本就有,现在已经传了过来。粟米和黍米各是五吨!我给袁归写了封信,让他把晋州那边的粮食拉一车过来。这些加起来,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了。”
“袁归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酉时左右吧。”
袁博文顿了顿:“到时候我派几辆卡车过去,你让连虎他们把粮食搬到车上,在城里转上两圈!”
谢云溪忍不住笑了。
这是要让郴州城里的人都知道粮食是军需所拿出去的吗?
“梧桐巷进去的巷子口有两家连着铺面,都是无主的,房契文书等都在江虎手上,一会儿我让他给你送过去。你让连虎把粮食拉到那里去售卖。门匾来不及制作了,你们就拉根横幅吧。”
“好,我知道了。”谢云溪答应了,又关心问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袁博文回答,顿了顿后,又说,“昨天的伏击出了点意外……”
谢云溪没有说话,她听出袁博文的语气有些黯然。
“这些等我回去后,再跟你说吧。明天我会抽空回去一趟。”
“好,你自己注意。”谢云溪正要挂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这些粮食怎么卖?”
她把晋州的粮价、郴州原本的粮价已经后来涨高的粮价都告诉了袁博文。
袁博文想了想:“就按着郴州原本粮价来卖吧。以后郴州的人发现了,咱们可以推到市场不同这个理由上来。”
谢云溪答应了。按着郴州原来的粮价来卖,这几万吨粮食,他们至少能赚到数十万。
挂断通话后,谢云溪叫来念荟,让念荟通知连虎,去买两百个麻袋过来。
等袁归从晋州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堆放在院子里面的粮食都套上麻袋了。
一会儿后,谷雨带着两辆卡车回来了。
粮食被搬到了卡车上。
郴州的夜晚,往日流连大街的人原本就不多,进来局势变幻莫测,大街上的人更少了。
但卡车的鸣笛声响起时,郴州城里的人还是吓了一跳,许多人都出来看究竟了。
两束耀眼的光芒从不远处照过来,将郴州大街映照得犹如白日,缓缓开过来的庞然大物上面罩着一层黑色展布,展布上面还拉着一根横幅,写着硕大的军需二字。
出门的人都看呆了,不管是缓缓过去的庞然大物,还是上面标注军需二字,都让他们吃惊不已。
“这是晋州军的车吧?怎么开到这里来了?”
“车上是什么?”
“是粮食!听说郴州城内粮食不足,晋州守军袁大人拿出了军需粮食!”
“军需粮食?不可能!”
以前总听说军需缺粮,下乡各种征讨,粮商们也要拿出他们的粮食,不听不行,都得要上交。
从来都没有听说落到军中的粮食会反流到民间的事情。
议论声更多了,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如今的粮食就是人命,有谁会轻易把粮食拿出来?
没看到城里的粮价都涨到天上了吗?
今日白天,涨到天上的粮食都买不到了。
城里的粮行都关门了。
下午,有人聚集到府衙请命,请求府衙如今的主事张时文张大人要为老百姓着想,不能让城里的人没有粮吃。
这件事情的背后是谁鼓动?明白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