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我们寅时出发,到落日谷的时候天刚刚亮!老爷让霍大哥他们在谷里面埋下许多炸药……炸药,你没见过吧?”
贺天凤摇头:“那是什么?”
谷雨更得意了:“……可厉害了!这么大一包!拉了一车出去!就埋在土里面!等北凉骑兵进到谷里的时候,老爷按下手中的机关,砰一声,谷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炸翻了!北凉人和他们的马一下子被炸死了好多!整个落日谷尘土遮天蔽日,人喊马嘶乱成了一团!侥幸逃过一劫的北凉人还没有找到北,就被埋伏在山腰的神器营机枪手突突突打死了好多!那场景你是没见过……”
贺天凤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呢?”
“后来就打起来了!”
谢云溪不禁一笑。
谷底有炸药,上面又有机枪手伏击,这次北凉的先头部队吃了大亏。
骑兵再厉害,也抵不过子弹。不过,他们应该有人逃出了落日谷,否则的话,晋州守军这边回来的人不会伤这么多。
短兵相接,晋州守军对上北凉人,几乎没有优势。
北凉骑兵凶悍之名,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第98章第98章炫耀
袁博文的衣裳捡出来后,谷雨带上后就离开了。谢云溪又看了一会儿资料才睡。
第二天,谢云溪带着关景钰等人上街时,明显感觉到大街上的人少了许多,巡防营的人倒是不少,列队从街上走过,前面两个带着qiang,后面的人则挎着大刀,行动之间冷冽森严,让人望而生畏。
米粮店门口也围了一圈人,铺子的大门却关着。
谢云溪对念荟说:“你去看看!”
念荟来到粮行门口,却近不了跟前。围在门口的人太多了,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不要过来了!这里也关门了!”
“粮食的价钱又要涨了,北凉人又要打过来!”
念荟踮起脚看了看,果然在粮行的大门上看到暂时歇业的告示。她拉住了一个提着布袋的妇人问:“大娘,这里昨日还开着门,怎么今日就关了?”
妇人道:“你还不知道吗?北凉人又要来了!府衙那边不准粮行涨价!不仅他家,城里其他粮行也都关门了!”
念荟听得心惊肉跳,但妇人显然知道的并不多。她又听了一会儿周围的议论,这才回转。小声把米粮店门口人们的议论告诉谢云溪。
“……听说昨日夜里张大人挨家挨户拜访了城内的数十家粮行,限制他们涨价,今日一早,城内的几家大粮行竟然不约而同关了门,贴出暂停营业的告示!”
“有几家粮行原本早上开了门的,这会儿也都关了。”
“那边门口围着的人都在说北凉又要来了……”念荟说着,看了谢云溪一眼。
谢云溪眸子稍冷。
这是要趁乱打劫,昨天战事才起,这些粮商们就联合起来推高粮价,现在居然想以此威胁。
真是想钱想疯了。
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她在晋州时就经历过一次。
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晋州有谢记粮行,袁博文在军中任职,那些粮商们联合行动时,并没有叫上他们,谢记粮行的大门始终开着,里面米粮的价格纹丝不动,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至于晋州的那些粮商,在北凉人打过来之前跑了不少,剩下的也没坚持多久,陆续都关了门。如今的晋州只有她的谢记粮行和章记粮行仍然开着门。
郴州这些粮商的做法不过是旧瓶装新酒,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真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他们了?
简直是不知死活。
谢云溪没有理会,来到枫叶巷后,继续给女孩们讲课。快到中午时,张时文找了过来。
几天不见,张时文的变化很大。他原本就瘦,如今胡子拉碴,形容憔悴,像是变了一个人。
张二小姐见到父亲,好一会儿才叫出声:“爹爹?”
张时文却没有心思跟女儿述衷肠,只点了点头,便冲谢云溪拱了拱手:“袁夫人。”
谢云溪问:“张大人是为了米粮的事情来的吗?”
张时文轻叹了口气:“夫人料事如神!”
谢云溪的目光往两边看了看,关景钰轻轻扯了扯张二小姐,两人一道出去了。孙舒兰等人见状,也行礼过后离开了。
“张大人请坐!”谢云溪说,“郴州粮行联合起来关门的事情,我早上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