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萝的脸红得发烫。
他的确没有被动做出回应,而是反客为主,更为主动而强硬地……向她发起了攻势。
炽热,直白,把这么多年的心思一点点剖开,尽数展露在她眼前。
无从躲避,侵略性十足。
“秦萝。”
黑衣少年步步靠近,在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影子将她逐渐吞没。
谢寻非忽然叫她的名字:“我没那么随便,不会见到任何人都心跳加快。”
秦萝一声不吭地听,胸口快要爆炸,小人乱飞。
她……她这种时候,应该点头吗?
“牵手是唯一一次,送点心是唯一一次。”
他停顿须臾,喉音微哑:“将一个人十年来的东西逐一藏好,也是唯一一次。”
谢寻非已然来到她身前。
屏风之后狭小的角落里,容纳两个人已是极限。
离得近了,少年深邃的五官便显得无比清晰,宛如绮丽画卷。
谢寻非垂着眼睫与她对视,因染上风寒,惹来若有似无的热:“这个盒子……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这是近乎于痴狂的仰慕,藏匿着他最不可告人的心思,若是被旁人见到,定会觉得疯魔。
谢寻非曾把木盒放在储物袋深处,唯恐被她见到,将秦萝吓住。
――若是她只将他看作普通朋友,如此行径,只会惹人厌恶。
近在咫尺的女孩眼眶微红,直勾勾对上他双眼,摇了摇头。
于是漂亮的桃花眼弯出清浅弧度。
角落之中疏影漂浮,重重叠叠的影子勾连出暧昧的热。
瞬息之间,滚烫暗流达到顶峰。
似乎已经无法再克制,有某种无形的屏障在一点点溶解消弭。
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贴近……
但也能再靠近一些。
乌发黑瞳的少年无言俯身,五官轮廓渐渐被阴影吞没,黑沉沉的双眼不见亮色,却也有沉静如水、宛如古井的流波。
然而他的动作停在途中。
――昨夜听得秦萝那番话,送她回房歇息以后,谢寻非整夜未眠。
许是敞开的窗户漏进萧瑟冷风,而他恰好坐在不远处的桌前,试图通过看书缓解心中杂念。总而言之,昨夜的谢寻非一个字没记住,反而被风吹得止不住咳嗽。
他真是烧糊涂了,自己分明还发着热,哪能将她触碰。
黑眸里的迟疑一瞬而过,谢寻非正要退离,呼吸却陡然滞住。
身前的小姑娘怯怯低着头,倏然伸出右手,于他衣衫之上,按出涟漪般的褶皱。
秦萝没说话,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心里慌得厉害,一点儿也不敢抬头。四下皆是寂静,在心脏怦怦一跳的瞬间,响起少年人含笑的耳语。
“……过来。”
谢寻非俯身,右手抚过女孩蓬松柔软的脑袋,薄唇微热,压上她浅绯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