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摇轻轻一咳。
“还有伴侣。”
温泊雪思忖片刻:“无论是灵兽还是妖族,倘若能露出耳朵尾巴让一个人随意抚摸,要么认主,要么求偶——所以铺子里的灵兽不愿与你亲近,纯属正常现象,用不着难过。”
狐耳旁的右手,微微颤抖。
谢星摇:……
什么主人什么求偶什么乱七八糟,求求你们,闭嘴吧。
一墙之隔,一里一外,两人随心所欲地说,两人默默无言地听,每句话都是一道精准打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狐狸毛绒绒的耳朵上,自顶端浮起一抹微红。
如同冬日积雪,和煦日光悄然漫开,融散片片雪白。
晏寒来神色不变,瞳仁透出浅淡杀意:“歪理邪说。”
谢星摇佯装镇定:“那……我继续了。”
对方没有回应,她权当默认,轻轻挪动掌心。
于是刚好握住其中一只耳朵。
谢星摇莫名紧张,放缓呼吸。
被她碰到的一刹,白毛簌簌动了动。
人形下的狐耳比白毛小狐狸的更大,沁着柔柔浅粉,摸起来温温热热,又软又薄。
又冷又凶巴巴的晏寒来,居然拥有这么柔软的耳朵。
当灵力压下恶咒,狐耳甚至会讨好般悠悠一晃,蹭过她手心。
廊道里的交谈声渐行渐远,方才那些话言犹在耳,谢星摇暗暗松下口气,回想起来有些出神。
也正是这出神的一刹,掌心轰然涌起一股热度。
谢星摇动作停住。
——如同一个无声的抗议,晏寒来稍稍仰头,狐狸耳朵顺势上扬,整个蹭在她手心。
旋即耳朵左右一晃,激起连绵的痒。
她兀地回神,顺势抬眼,撞上少年人琥珀色的凤眸。
小室幽暗,日光漫流如水,浸湿他半边棱角分明的面颊。因正低着头让她抚摸,近在咫尺的五官格外清晰,被光与影勾勒出锋利轮廓。
晏寒来神情淡淡,眉眼却是凛冽鲜焕,面上不知何时晕出绯红颜色,周身除开桀骜的冷,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昳丽诱意。
谢星摇被他看得一懵。
他因恶咒带来的剧痛狼狈不堪,身形轻颤,嘴角却有嗤笑浮起:“谢姑娘莫非玩腻了?”
毛绒绒乃她一生所爱,谢星摇毫不犹豫摇头。
于是少年眉宇舒展,雪白狐耳主动压上她手心。
柔软单薄的触感缕缕蔓延,谢星摇瞥见他喉结倏动,别扭又冷淡地懒散出声。
“那就别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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