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地电视台滚动播放的新闻节目中,周胜利的镜头频频出现。他高高的个子,俊郎的面容,磁性的男中音,标准的普通话,再加上年轻的市长,对年轻女性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从演出结束的当天下行开始,就不断有年轻女孩到展台前,名义上是询问投资政策,工作人员的讲解根本听不进去,专找周胜利给讲解,临走要名片,要联系方式。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可能是看了电视和报纸的缘故,来的女孩更多了,把靠近展台的位置全占了,真正来咨询投资的只能站在后面。
在展会开幕前领导都讲过,前来咨询的都是潜在投资商,要热情接待,凡是与咨询者发生纠纷,不论是谁的原因,都要追究自己一方的责任。
负责接待的女孩子们不敢耍态度,对以咨询名义来找周胜利的女孩耐心讲解。
但这些人与周胜利说不上话不离开,占用的时间特别长,给正常工作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张军世给她们出了个主意,凡是找周市长咨询的年轻女子,都对她们讲“我们周市长有老婆孩子”。
他的这个主意根本不管用,南方的女孩子很大方,直接对她们说:“我可不是来与他结婚的,是来找男闺蜜的,他有没有老婆孩子与我无关。”
最后还是佘娇娇帮着解决了问题,让周胜利躲在展厅内她的安保组办公室里,女孩子来找就告诉她们“周市长有事不过来”,男的来找就让他到安保组办公室。
在去安保组的路上,她小声警告他:“我看出来了,你与我嫣然妹子的情还在,我得替他看着你。万一你被成群的花狐狸中的哪一个迷花了眼,做出对不住我嫣然妹子的事,我把你惹事的家伙给剁了下来。”
展会三天,永安全市的招商投资意向四十多亿元,开发区是最大赢家,各县区也超出了他们原来的估计,带队的县区领导也很满意,抢着要请周胜利吃饭。
但周胜利一家也没答应,十多个县区,中午在展区吃盒饭,最多满足三家的要求,岂不是分出远近亲疏来了?
到了第四天,各县区和开发区等有招商任务的单位的领导都撤走了,只留下经贸局的工作人员撤展,沙惠惠的剧团的女孩子们因为要跟着车走也晚回去一天。
周胜利和张军世设场宴请答谢胡通夫妇,也晚回去一天。
到了第四天的下午,撤展的环节基本结束,展区的保安人员也全部撤出。周胜利、张军世一行午饭前就与所住酒店结了帐,与撤展的工作人员一同吃了最后一餐盒饭,准备每辆车上各捎上一人与他们同时返回。
忽然,早上已经撤出的保安人员再度返回,将四面的门各关闭了一个,接着进来了许多公安人员,挨着展位搜查。
与公安人员一同进来的的佘娇娇告诉周胜利,有个东南亚富豪的孙女恋着你们北方一个省展出的地方特色小吃,自己偷偷打车过来,两三个小时了,家里先派了保姆和保镖来找,没有找到。警方把的车司机找到了,他承认的确是拉了这样一个小姑娘过来。
周胜利问她:“多大的小姑娘出来还要人找?”
佘娇娇说:“我也参加了派出所的情况通报会,听说是七岁。”
“七岁的孩子家里怎么就断定她是到展厅这里来了的呢?”
佘娇娇道:“这孩子很聪明,临走之前给她爷爷留下了录音。”
周胜利说:“前几天别看人多,但有你们的人在,坏人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今天你们的人一撤出,各个地方都忙自己的事,里面比哪一天都乱。”
公安人员也没有搜出什么结果,就撤了。佘娇娇也与周胜利打了个招呼后离开了。
永安展位附近的门是没有被关的四个门之一,从这个门前撤离的人连绵不断。
一个姑娘对身边的姑娘说:“这江海大城市的人跟咱们小地方的人就是不一样,要饭的穿的衣服也那么上档次。”
另一个姑娘说:“你崇拜大城市就直说,哪个要饭的穿得上档次了?”
“不相你看,那个小姑娘的衣服料子比咱们的都强。”
周胜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伙七、八个人正在朝着他们所在位置走来,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参展工作人员的胸牌,看样子也是参展工作结束,正在往外撤出。
他们当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脏兮兮,头发毛丛丛,脸上也满是灰污。至于衣服面料档次的高低,周胜利认不出来。
但是,他从这伙人及小女孩的身上看出了几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是,这是一次全国性质的会展,多数都是外地前来参展的,本地的早在昨天下午就已经撤展。
为了节约费用,各地来参展的除了领导就是前来解说的年轻姑娘。县级以上领导多在四十岁以上,年轻的也挺着个大肚子,走路慢腾腾,以显出稳重。
而这伙人七、八个人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走路脚下生风,显然不是领导。
第二个疑点是,参展单位撤展虽然布展的材料不能拆了带走,但布展用的土特产品和有关证书复印件、奖杯复制件等都要带走,连年轻姑娘们手里都提着各种东西。他们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竟然全部两手空空。
第三个就是那个小姑娘。她既然被一个小伙子牵着手,理论上是与他们是一伙的,不是乞丐。但是她身上为什么那么脏,而那些年轻人身上却干干净净。那个牵她手的小伙子应当是她的亲人,为什么不给她换件干净衣服,把她脸上的灰洗去呢?
随着他们的走近,周胜利又从他们身上发现了新的疑点:首先是他们挂在胸前的胸牌颜色、规格和样式不一致,说明不是一个招商团的,有捡来的之嫌。再就是这些人脚步矫健,全都是身体强壮,且受过训练,相互之间一直没有语言交流,目光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两侧。
周胜利想起刚刚佘娇娇说的东南亚富豪孙女疑来展厅失踪的事情,眼前的小女孩从年龄上与失踪的小女孩从年龄上差不多,会不会是那个小女孩?
这伙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再不拦下一旦出了门就不好找了。
周胜利两步来到这伙人面前,用手指着小女孩吼道:“你这个孩子想吃什么对爸爸讲,怎么自已到外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