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安与佘娇娇一样也是孤儿,自从十多岁跟随着佘娇娇混社会,也是过着在拳头棍棒夹缝中生存的生活。 十多年前她所在的虎头帮突然宣布解释,成立虹剑保安公司,她们的蛇堂改成了蛇队,其他堂也改成了队,由过去到市场、门店收保护费改为维护市场、道道的治安,派人到单位里站岗,由单位里给发工资。 她再也没有了担惊受怕的日子,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后来在佘娇娇的撮合下与比她大几岁的原鹰堂堂主、现在的鹰队队长鹰哥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 她与丈夫鹰哥私下里多次说过感谢虎哥为帮里的弟兄们选择了一条明路,忽然听说虎哥选择这条路是受这位周市长的打点,半信半疑地说:“咱们成立保安公司十多年了,那时他才多大呀?” 佘娇娇问她:“那年他一人打败了我们四大堂主,你在场吗?” 女保安说:“我在场呀,当时看见你们输得莫名其妙,还为你们四位直惋惜。” 佘娇娇说:“你那时还小,对武功领略得少,我们四个输得心服口服。虎哥敬佩他的功夫,他敬佩虎哥的人品,两人和好,我和虎哥,他,还有当时还在工商局的嫣然妹子四个人吃了一顿饭。 就那一顿饭,他做了两件改变我这辈子命运的大事。” 女保安好奇地问:“哪两件大事?” “我从十四岁被虎哥收留那天起就发誓做他的媳妇,这你们都知道。可是虎哥一直担心他哪一天被仇家打残打死就毁了我一生,一直不答应娶我。 那天吃饭时他劝动了虎哥答应娶我。” “我知道虎哥一直不答应娶你,为什么他一劝就答应了呢?” “原因就在于他给虎哥指了今天这条路,让虎哥感觉到他不用再打打杀杀也一样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就答应娶我。 “虽然过去了十多年,我清楚得记得他当时说的每一个字。他说:第一,赶快成个家。第二,听说你与公安的关系还可以,现在我们那里各派出所下面都有联防队,负责巡逻、治安保卫工作,把你的斧头帮变成联防队性质,兄弟们的收入也固定了,你们的身份也改变了。 虎哥听了他的话,第二天就找到区公安分局申请成立联防队,后来又成立了保安公司。” 女保安说:“他那时二十露头的年纪,能够看这么长远,真不简单。” 佘娇娇说:“他那时就是镇里的书记,来看他们镇上在江海卖菜的菜农的。他们来的时候与他们一同吃饭的那个工商所长我前几天还见过,去了别的工商所,还是工商所长,他当上市长了。” 女保安问她:“虎哥对你讲展台的事的时候没告诉你他当市长了吗?告诉了你也不会干那么冒失的事。” “没有”,佘娇娇说:“我估摸着他也不知道,他知道就告诉我了。” “你给虎哥打个电话告诉他,别让虎哥也出了洋相。” 女保安建议道。 佘娇娇道:“我才不告诉他,我丢了丑,也让他出一回洋相。” 在一个中等档次的酒店的包间门口,周胜利与胡通见了面。 胡通兼有北方汉子的豪爽,与周胜利见面后与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看着他说:“兄弟十多年没有变化。” 周胜利看到胡通却老了许多,与他不足五十岁的年纪拉开了差距,却违心地说:“虎哥变化也不大。” 佘娇娇如她在车上所说,不从中介绍,等着胡通出洋相。 周胜利不知她的心思,向胡通介绍了与他一同来的几位。 介绍张军世是“张市长”时,胡通怪罪说:“我兄弟没有告诉我张市长一同过来,这个地方有些寒酸。” 介绍到苏庆达是市政府办公室“苏科长”时,苏庆达说:“我是周市长的秘书,为市长服务的。” 吴难也说自己是“周市长的驾驶员。” 胡通反应过来,问周胜利:“兄弟现在是市长?” 周胜利道:“我和张市长我们两个都是副市长。” 佘娇娇在一旁说道:“真没劲,我等着看虎哥出洋相,你们这么早就把他的身份暴露了。” 胡通说:“他就是当上了江海市的市长还是我兄弟,我能出什么洋相?按照北方的规矩怎么坐兄弟你来安排。” 周胜利对张军世等人说:“江海这边酒桌上很随意,谁看着哪边方便就坐哪边,喝酒准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喝酒的时候尽管吃,如果留着肚子等着吃饭一准会饿肚子,这里说喝好了也就等于是吃好了。” 他在北方酒宴上习惯了,也不适应江海酒桌上的风气,对胡通说:“虎哥你是主人,你坐这个位子,在我们那里这个位子是主陪位。与你相对的位子是副主陪位,论说今天是娇娇嫂子坐,但改一改,这个位子我坐。” 胡通说:“有你一同陪客哥就放心了。你知道,我酒量本来就与你相差一大截,北方的朋友酒量大,我怕陪不好你的同事。” 周胜利指着主宾位置说:“这个位置是主宾位置,留给最重要的客人坐。张市长你坐这里。” 张军世说:“有你在场,我怎么能坐那里?” 周胜利说:“今天晚上是我哥设宴,我借花献佛,也要感谢你们几位对我工作的支持。” 佘娇娇不乐意了,“怎么是你哥请客,我不是人?” 周胜利说:“今天晚上你做客人,坐副主宾。你不是嫌我把你推给虎哥就不管了吗?今天晚上我敬嫂子。” 佘娇娇指着苏庆达等人说:“还有好几位客人呢,哪儿就能轮到我当宾。” 苏庆达等人说:“我们市长坐副主陪,我们不敢当客人。” 江海人对酒桌上的位置都不很在意,佘娇娇便坐了副主宾位置上。 周胜利安排张军世的秘书,“你靠张市长坐”,安排女保安,“你靠我嫂子坐”,安排苏庆达,“你靠我坐着当副主陪助理吧”,“你们两位驾驶员一边一个,记着吃菜别等着有人让,等人让着吃你们今晚上就得饿肚子。” 胡通酒量不大,又不懂得北方喝酒的规矩,周胜利坐在副主陪位子上也不真灌同事们的酒,酒桌上真以吃为主,气氛非常宽松。 张军世问了一个他们几个人都想问的问题:“周市长,你在去太宁之前一直在东蒙省工作,怎么与江海这边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