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给他铜板,他依旧不理会,显然是看不上几个铜板。
赶紧走!护卫轰着,作势要打人。
陈子轻把铜板揣进袖子里:行行行,我走。
本想趁着彩云出殡看她小臂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现在看不成了,怎么办……虽然猜的答案八九不离十,但到底还是和证实隔了一层薄膜。
陈子轻心烦意乱地走到街上,一辆马车朝他奔来,停在他面前,车上的邢剪撑着腿部,俯视他沮丧的小脸:真不去县里玩?
“不去了。”陈子轻哪里有心情游山玩水。
下一刻,他的内心生出几分迟疑,小助手让他在这个世界换种活法,旅行交朋友融入生活,他一进来就决定好了要试试,所以,要不他还是去吧。
他离开乡里一两日,说不定回来的时候有意外之喜。而且县里没准有收获呢。
陈子轻走近些,抓住邢剪的手臂:“师傅,我去县里。”
“那还不上车?”邢剪雇的马车,没车夫,他自己赶车,你大师姐跟二师兄在驿站等我们,快点。
陈子轻爬到车上:不行啊师傅,快不了,我们得先回义庄,我去接秀才,我还要跟阿旺打个招呼,让它看家机灵些。
邢剪那面色当即就难看起来:我们师徒四个游玩,你带秀才?
陈子轻双手合十,对着他拜了拜:“师傅你行行好。”
邢剪:
马车到底还是赶回了义庄。
在陈子轻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曹秀才终于愿意加入这趟短暂的游玩行程。曹秀才想去拜访彩云的爹娘,他记得她说二老在县里生活。
陈子轻拉着秀才走到门口,忽地听他道:崔兄,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衣衫。这个阶段的秀才还在意穿着啊?陈子轻难以置信,他怎么有种秀才回光返照的错觉。不多时,曹秀才穿着陈子轻没见过的蓝色长衫出来。
陈子轻感叹,果然人靠衣装,哪怕秀才憔悴瘦弱,依旧被衬出了几分气色。
秀才,你什么时候去绸缎庄购置的新衣裳?
曹秀才轻轻地抚摸衣袖,眼前是彩云一针一线缝制的画面,他温柔道:这是彩娘为我做的。
陈子轻一怔,怪不得秀才临行要换上这件长衫,原来是睹物思人,他夸道:“很适合你。”
曹秀才眼角发红:是啊。
陈子轻想到了个事,秀才还不知道彩云没出殡,待会儿抄小路走吧,不过大街了。
邢剪一听小徒弟的要求,就很烦。
“师傅,秀才多可怜啊。”陈子轻把车帘子拉好,很小声地说了秀才病怏怏的原因,两三句话概括的,没细说。
邢剪一截一截收着马鞭:师傅要赶马车,不可怜?
“那我赶吧。陈子轻自告奋勇,你坐到后面去,我来赶车。”前面就这么点地儿,你那屁股能坐得下?
陈子轻:?
这算不算人身攻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