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啊!”陈子轻在牌局上拿了一手烂牌,他有自己的打法,哄人的话张嘴就来,你在我心里无所不能!
柏为鹤有些好笑,他竟真的笑出了声。陈子轻呆住了。
柏为鹤敛去唇边弧度,他打了个电话。陈子轻听不懂,猜是德语,就觉得发音很好听。
柏为鹤挂掉后说:“名单压缩包会在两分钟内发到我邮箱,你想找什么,直接在搜索栏输入名字。
陈子轻瞠目结舌,这么快就到手了?那柏为鹤有没有可能,早早就在等他走到这一步上啊?很微妙的直觉。
柏为鹤取下眼镜,眼底笼着些许疲劳之色:压缩包会解压?陈子轻直愣愣地坐着。
压缩包发过来了,陈子轻还是那副灵魂出窍的姿态。柏为鹤给压缩包解压,他起身,捏了捏酸痛的脖颈:“我出去吸烟,你自己看。”
陈子轻并没有一股脑地栽进找方远安的世界里,他捧着轻薄的黑色笔记本,嘴里想也不想地喊了一声:“那你别在外面待太久啊,我一个人在包间里面有点害怕。”
柏为鹤迈开的脚步略微一顿:“嗯。”
陈子轻在搜索栏输入方远安,点确认,数不清的名单跟小黄豆似的不断往下滚,他眼花缭乱,不舒服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滚动的名单停了下来。
居中的一行上面有个名字被框中。方远安。
陈子轻呢喃:夏子她先生参加的是第64场,时间在51
年前。
能查到有没有拍走什么吗?
应该不能吧,这属于最高级的机密了,柏为鹤又不是拍卖会的…
陈子轻的猜测戛然而止,他的鼠标点中“方远安”,弹出了一个图片,有屏幕一半大。有文字有照片。
显示的是方远安当年拍走的古董。
陈子轻半天才有反应,他急促地叫:夏子!夏子没搭理他。
陈子轻保险起见,速度掏出手机拍下古董,他刚好出去找柏为鹤,手机就响了,是厉正拙打过来的。
时机这么巧。
陈子轻出于宿主的警觉,他接听了这起通话:厉叔。
后半夜了,厉正拙没睡,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倦意:还没回酒店?陈子轻翻白眼,你不是知道吗。
面对厉正拙甩过来的戏,他三言两语讲了自己的行踪。
“玩性这么大。”厉正拙的责备里含着溺爱,该有黑眼圈了。
“……”陈子轻站起来活动手脚,顺便留意包间门口,厉叔,我想要你帮我查个东西。厉正拙笑问:“哦?查什么?”
“一个古董,我发你手机上,我想知道古董近些年有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陈子轻发过去了。电话里是厉正拙的惊讶声:真是巧了,我几年前见过这个古董。
陈子轻的心跳加快了点,我信你个鬼,什么都刚好。
所以厉正拙迟缓衰老是因为尸油,尸油的邪术牵扯到在南亚发家致富的方远安,厉正拙跟方远安有关联的吧!
有脚步声靠近包间,陈子轻下意识就挂了电话。
柏为鹤出现在门口,他的领带有细微的松扯痕迹,单手插进西裤口袋,垂落在外的手上有一圈银白。
陈子轻后知后觉柏为鹤从晚宴到现在一直戴着戒指,他也是,他没摘下来。
柏为鹤踏进包间,他戴上助听器,慢条斯理地调整位置:搜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陈子轻把古董的事说了。
柏为鹤将笔记本转向自己,他垂眸俯视图片,沉默片刻,直截了当道:“这个古董现在是华飏集
团旗下的资产业。
陈子轻的脑子飞快运转,方远安可能跟那个资产业有关系,也有可能是他把古董送人了。柏为鹤用叉子叉起一块点心,入口软糯发腻,他没吐到纸巾上,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吞咽下去。华飏集团的老总是我母亲。
陈子轻的思路一下就断开了,他张张嘴,怎么还有柏为鹤母亲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