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青在心里缓缓勾出一抹笑容,表面看起来还是很柔弱,摇摇头说:“没有别的,就是吓坏我了。”
“我要是知道她能做出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和她单独见面的。”
“不是你的错啊。”钟宁心疼坏了,这和x骚扰有什么区别!钟梓暖平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竟然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本来觉得她和自己的姐姐很像,对她很有好感的。
现在看来,钟梓暖拍马也比不上她的亲姐!这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不要自责啊,遇到了危险,难道不是心怀不轨的坏人有错吗!”
一腔的怒气在看到谢拾青的情状,通通化为了怜惜,她张开双臂把人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要是早点过来就好了。”
谢拾青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人的颈窝,柔软的红唇悄悄扬起。
钟宁是个好人,就有好人会有的缺点。她太善良了,也太想帮助弱小的人。
所以谢拾青故意编织了一番谎言,有很多逻辑不通的地方,没关系,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要凸显她的可怜,她的脆弱,她的无辜。
果然,钟宁深信不疑。
她察觉不到这个故事里的漏洞,轻而易举就被她牵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钟梓暖的确不是个好人,这一点上她可没作假,她受惊也是真的,货真价实。大家都是饭桌上议事,来个人突然给掀了,她怎么能不惊。
谢拾青可是很惜命的。
至于其他的内容……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吗?适当的隐瞒和渲染都是极有必要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在谎言上建立的,只有真话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
谢拾青甚至挤出了一点泪水,叫那滴水珠蓄在眼眶里,悬而不落,等到这个拥抱分开,钟宁可以看到她的面容时,泪珠便滚滚而落,像极了一枚坠地的星子。
钟宁心痛地无以复加。
她最后一点可以称之为理智的东西也消失了,只有数不尽的痛惜,无法用言语描述,驱使着她想要赶紧做点什么,让心爱的人高兴起来,让她远离这样的伤害。
于是,钟宁说:“我这就去找钟梓暖理论!非要让她给个交代不可!”
怎么说呢,意料之中。
谢拾青是不指望这个“好人”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做出一些大胆的事来的。
她能不叫姐,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现了,起码证明了,她是真的在为此生气。
“不要去了,就算找她,也没有用的。”她拉住钟宁的胳膊,摇摇头说。
“我们不能揭开她的身份,不然谢家和钟家的合作关系,一定是要断的。这件事同样不能让其他人知晓,钟梓暖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可流言要更多地冲向我们,影响我们未来的婚礼。”
“就算找她理论。”她苦笑了一声,“能说出如此荒谬言论的人,大概已经抛弃了所有的道德伦理,无坚不摧了,她绝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钟宁傻眼,但一想她的话,却言之有理,说得一点不错。
她原本浅薄的钟家人身份认知,已然在这件事面前被冲垮了。
初来乍到这个时间,一切陌生的前提下,感情本就是要重新培养的。
她和谢拾青之间有爱情,和傅南霜、郑瑄他们之间有友情,和钟家人有什么呢?
两面的亲情,可实在不够浓厚。
钟宁的心迅速偏向了谢拾青,连个磕巴都没打。
“那要怎么办?”她略显苦恼地说,“她做出这种事来,就轻轻放过的话,也太便宜她了。”
“我有一个想法。”谢拾青沉默了片刻后说,“但是你要辛苦一点。”
钟宁都没有问是什么,就直接答应下来,“我不怕辛苦,只怕你受委屈。”
谢拾青缓缓笑了一下,依偎着她说,“谢氏是娱乐公司,钟氏呢,则是开影院商场的,两家之间有不少合作,现在国内最顶尖的影院技术,都掌握在钟氏手里。”
“钟梓暖非常想要钟家继承人的身份,还有什么惩罚,比让人失去最渴望的东西,更加严厉的呢?”
“你愿意为了我,去争一下钟氏继承人的身份吗?”谢拾青蹭着人的侧脸,附在她的耳边呢喃,“我知道你不喜欢商场上的这些东西,可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这很难,可如果钟梓暖当了钟家的家主,要是她还对我念念不忘,用商业合作威逼我怎么办?又或者她因爱生恨,想要报复我,谢氏的影片都在钟家的影院上映,一旦合作终止,谢氏就完了,我根本没办法拒绝。”
“我好害怕,钟梓暖好像已经疯了,她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