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锦点点头:“这么说,你的消息网基本上建成了?”
从她上次交代给陈十三这件事,到如今,也不过是短短三日而已。她属实没想到,陈十三办事的效率竟这样高。
“还有些地方不够完善,但对于大多数消息的获取,已经没有什么问题。”
林怀锦点点头:“那上次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查得如何了?”
她显然已经知道那神秘的青衣少年安然无恙,也刚好借此机会,验一验陈十三消息的准确性。
陈十三走到书架的最左手边,从第一格中取出了一本册子,交到了林怀锦的手上:“十三已经查到了。夫人放心,那青衣少年毫发无伤,安然无恙。”
林怀锦翻开扉页,只见上头写着几个小字——“楚安王赵鸣珂”。
“正如小六娘子所见,于西北城郊处力战山匪之人,便是当今朝中的楚安王。山匪不敌他,落荒而逃,楚安王便直接回府,并未受伤。”
“那日,他出现在长街,似乎是为了查案才隐去了身份。而查案的内容,应是与京城中频频发生幼儿失踪之事有关。”
他说的与林怀锦所想的差不多。
林怀锦满意地放下书册,问他道:“关于楚安王,你还知道什么?”
陈十三对答如流:“楚安王是皓太妃所出,先前风光一时,文武双全,被民间盛赞为天之骄子。夺嫡之争中他败给太子,后被新帝削权,禁足于京城,协助京兆府办案。因手段严苛,商贩多有不满,是以在民间的风评急转直下。”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有意思的是,楚安王如今的这些骂名,似乎都是他有意为之。”
林怀锦了然:“为了让圣上放松警惕?”
陈十三点点头:“风头太盛,总会落得个枪打出头鸟的下场。楚安王是个聪明人,自己给自己泼脏水,虽然憋屈,但至少能保一时风平浪静。”
皇位更迭,对于林怀锦来说,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
不消说她与常人之间尚且隔着八年的时间,单说上一次皇位更迭时,她缠身于霍将军府的种种事务,也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朝堂上的事。
所以,若非陈十三这样说起,她倒是当真是不记得,如今声名狼藉的楚安王,还有过被百姓拥护过的日子。
从被捧着、拥戴着的人,忽然之间跌落神坛,成为人人唾骂、惧怕的大魔头,他的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林怀锦不知道。
她放下手中的册子,对陈十三道:“你的第一个任务完成得很好。”
“小六娘子过奖。”
林怀锦道:“下面,我要让你帮我完成第二个任务。”
陈十三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小六娘子请讲。”
林怀锦道:“暗中放出消息,就说霍将军府的主母,欲买一个五岁以下的男孩儿。试着联系到京城中做买卖幼儿生意的人。”
陈十三微微一愣,但并未多问,只是点头道:“是。”
他犹豫了片刻,补充道:“只是这类生意通常暗地进行买卖,想买孩童常常是有价无市。若想与做这种生意的人碰面,恐怕需要等上一等。”
林怀锦点头道:“你只管做就好,我等得起。”
陈十三拱手,不再言他:“是。一有消息,十三立刻告知小六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