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岁月。”阿莱西亚对刻痕念了个显龄咒,刻痕上方显现出橙色的光,形成“268”这三个数字,表示刻痕是268年前,也就是1725年留下的。可惜阿德勒的随笔是后人整理后刊印的,不能用显龄咒得出阿德勒写下随笔的具体时间。
“还算对得上,阿德勒差不多就是两三百年前的人。”阿莱西亚说。
斯内普将魔杖杖尖点亮,查看起隧道的情况。
“这洞口快有三米高了,隧道四壁也算得上平整。”斯内普想,如果是一个麻瓜想从这里出去,翻山越岭比凿隧道简单多了,实在不行就凿个洞,没必要做这么完善的一个隧道。而这样的一个隧道,也不像是一个麻瓜能完成的。
“轨迹尽显。”斯内普念道,魔杖杖尖抽出银白色光线,分成五份,最后只剩下最为醒目的一条,很短,在隧道口消失了。
“原形立现。”他念,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轨迹咒与原形立现咒对距离的要求不同,前者只要在较近的距离内就能生效,后者几乎需要近在咫尺才能生效。
他们走进隧道,每隔五十米施一次咒,可他们走通了隧道也一无所获。
“先回去吧。”斯内普看着快要暗沉的天空说,“我们或许还要弄清一些事情。”阿莱西亚赞成地点点头,与斯内普一起幻影移形到了先前的小旅馆外。
“哦,你们回来了,吃点什么吗?”老板招呼他们进店,“羊排怎么样?还有蔬菜奶油汤和苹果派呢。”
“听上去不错,再帮我们准备两间房吧。”阿莱西亚微笑道,和斯内普围着小餐桌坐下,讨论起隧道来,“蛊惑魔镜或许就在隧道附近,但我们什么也没有察觉到……或许是阿德勒把它藏了起来。”
“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建一条隧道,建好了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
“或许是还没来得及让别人知道,她就死了。也许她建隧道就是为了把魔镜送出去——不对,她在随笔里写过她会幻影移形……或许她的魔法失效了——但轨迹最终还是指向了隧道……”阿莱西亚低头思索着。
“你该不会自信到,认为自己能通过这些少而杂的线索,推测出两百多年前的真相吧。”斯内普打断阿莱西亚的思考,“店主不是说镇上有档案室吗?那估计比他口中的传说要靠谱些。”
“没错,我打算明天早晨到那里看看,希望能找到新的线索。”
吃完晚餐后时间还早,待在旅馆里除了看电视外没有任何消遣方式,而斯内普显然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二人打算四处转转,不是为了找线索,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天已经黑了,街上没有专设的路灯,不过临近圣诞,很多户人家的门口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纸灯、南瓜灯、玻璃灯、银制烛台……大多做成不同植物或动物的形状,也有人形的——温馨地点亮街道。
走到一盏微黄的纸做的蝙蝠灯下时,阿莱西亚停下脚步,指着灯笑道:“哦你看,西弗勒斯怎么挂在别人家的屋檐下?”
“不清楚。我认识他三十多年了,第一次知道他是个阿尼马格斯。”斯内普用低沉平静的声音开着玩笑。
阿莱西亚乐不可支,倒不是因为这句话本身的幽默意味,而是因为斯内普态度的转变——一年前,他还会因被阿莱西亚叫“万事通先生”而黑脸。
“你看这个,”阿莱西亚指着一盏猎隼模样的琉璃彩灯,“这好像很有年份了。”
“你的岁月。”斯内普学着阿莱西亚的样子,给灯施了一个显龄咒,橙色的光形成“268”的数字,二人对视一眼,阿莱西亚随即敲响了那家人的房门。
一个憨厚可掬的中年妇女打开房门,看见蓝头发的阿莱西亚后惊讶地叫了一声:“哦,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你的灯真是漂亮极了!我能拿我的灯和你换吗?”阿莱西亚友好地笑着。
“哦,这可不行——不是我不想换,而是这盏灯根本就取不下来,从我祖父那一辈开始就挂在房檐上。每年都有人想和我换这盏灯,有一些我觉得比猎隼可爱得多,可惜换不了。”中年妇女带着歉意说。
“那真遗憾。打扰您了。”阿莱西亚在妇女关上门后,对那盏灯念了个显形咒,灯和屋檐的连接处闪着紫色的光,这是魔法的痕迹。
他们几乎确定这曾是阿德勒的家,于是记下门牌号——23号,准备第二天去档案室的时候,着重看看这所屋子。
“看得出来,阿德勒真的很喜欢这盏灯,即使她已经死去,也依然让灯留在这里。”阿莱西亚自言自语着,这类抒情的话大多无需回复。
“你也喜欢?”斯内普问,把手揣进长袍的衣袋。
阿莱西亚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笑,仰起脸,去看从房檐上飘落的雪花。两年前,她也是在这样一个冬夜和斯内普一起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