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言正铠究竟有没有做过,他们心中已经了然。
只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为言正廷伸张正义。
毕竟,听到儿子受了重伤,他们竟然没有关心过一句他的身体,他们在乎的是大儿子是否真的做过手足相残之事,影响到侯府的名声。
对于言父言母的冷血无情,顾清语很是不齿,她只在乎言正廷是否会因此伤心难过。
她偷瞄着言正廷绝美的侧颜,看不出他脸上任何表情,只是攥紧的拳头微微有些颤抖。
顾清语伸出手,轻轻撬开了言正廷紧握的手。
柔软的手指稳稳地握住他的手心,想要告诉他:没关系,你还有我。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言正廷紧紧回握住顾清语。
不等思虑中的言父开口,他便率先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父亲,既然您认为清语她有辱门楣,那就将她赶出去吧。”
他顿了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继续道:“儿子自小不成气候,整日只会吃喝玩乐,实在有损侯府名声,不如就将我二人,一同赶出侯府吧。”
“咣!”的一声,言父一拳砸在桌面上,整个桌子都在摇晃。
顾清语也没想到,言正廷居然会这样说。
“你个逆子,竟敢威胁我?你以为我不敢吗?”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不想再惹父亲生气,也不想自己的夫人受委屈,不如就成全了我俩吧!”
“好,好!既然你开了口,我就成全你。即日起,你不再是我定北侯的儿子,带着你那新妇,滚出侯府!”
“多谢父亲成全!”
他向言父言母重重叩首之后,便牵起顾清语决然离去。
顾清语万万没想到,言正廷竟然为了她与侯府彻底决裂。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她深知言正廷其实一直渴望着父母的疼爱,不然她也不会为了他而甘愿向言家低头。
未承想,终究是他承受了更多,付出了更多。
两日后,二人带着小厮和阿砚搬离侯府。
他们走时,并未带走太多的东西。
对顾清语来说,她来时就身无长物。
那些所谓的嫁妆本就是不属于她的东西,除了原主娘的妆台和她的宝物,她几乎什么也没带走。
而对于言正廷来说,他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栖身之地,有顾清语在的地方,才是家。
他便更是两袖清风,连随身衣物都没带几件。
顾清语问他,衣裳都不带以后穿什么。
他却只是嬉皮笑脸道:“一切听从夫人安排,夫人让我穿什我就穿什么,夫人让我不穿,我便不穿。”
话虽如此,在顾清语打算搬到春风亭去住下时,言正廷却带她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不去春风亭住吗?那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便知道。”
片刻后,马车停在了一处闹中取静的宅子前。
这宅子虽然比不上侯府富丽堂皇,却是十分雅致。
看得出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过,按照顾清语的喜好所布置。
“夫人可还满意?从今日起,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