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让郁郎也脱了衣服,堆在火堆旁烤烤火,就更好了。
陆长郁劝了几句,听他说了一句男男授受不亲他得避嫌,也就不劝了。
他们两人看着都不太担心会生病的样子,倒是一阵冷风吹来,陆长郁身子一抖,打了个喷嚏,让两人变了脸色。
“郁郎身子一向不好,还是到里头吧,别在门口吹了风。”
两个人衣衫都有些湿了,甚至还有个柔弱哥儿,却都担忧他们那浑身清爽的郁郎会不会被风吹着了。
闻人征是实干派,不顾他的反驳,直接推着轮椅到了那尊泥塑像下。
到了晚上,雨势渐小,但天色已晚,又因为山路湿滑不便行走,陆长郁就提议在庙中歇一晚。
另两人并没有意见,由他做主。
霖儿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面,又从角落里搜罗出干草铺上去,勉强弄出个床垫子来。
闻人征就将他抱上去,把自己还算干燥的外袍盖在他身上,充当被子。
大约半夜的时候,陆长郁睁开眼睛,他娇贵惯了,平日里都是用丝绸制的被子,有时候还要嫌品质不好磨得皮肤发红。
如今躺在这又冷又硬的地板上,再加上也确实冷得要命,实在睡不着。
一抬眼就看到高台上的泥塑,眉眼弯弯,似是在笑。
难不成是笑话他这样矫情吗?陆长郁更烦躁了,有点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和朋友打赌。
干什么想不开想撮合闻人征和霖儿,就让闻人征安安生生地去当皇帝的妹夫多好。
他当时真是昏了头脑了。
正想着闻人征,忽然觉得有人把手搭上了他的腰。
他扭头一望,原本靠在墙角的闻人征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朦胧的月光下,看到他那一双漆黑的眸子格外明亮。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是光着上身的。
这是嫌弃穿着湿衣服睡觉不舒服吗?方才怎么都不愿意脱,现在脱得利索。
陆长郁本来以为他觉得冷了,要拿走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袍,却不想竟然直接躺在身侧,抱住他的腰。
原本他是离霖儿更近一点的,现在被他这样搂着腰,往怀里一按,就离霖儿远了。
反倒是他们两人紧密相贴,如同一对夫妻。
“将军这是做什么,白天时不是说男男授受不亲?”白天要和霖儿避嫌,怎么现在就“亲”他了?
“郁郎又不是哥儿,夜深湿气重,我怕你冻着了。”
说着他就抱得越发紧,恨不得把陆长郁揉进骨子里似的。
闻人征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长得极为高大,张开手臂就把他罩得严严实实。
背后就是一片赤热的胸膛,阵阵暖意袭来,激得他胸口也开始发烫。
陆长郁试着挣了挣,实在挣不开他的手,只能作罢。
此时外面大雨早已停歇,只是山上风大,又刚刚下过雨,就是躲在小庙深处,也仍然觉得冷到骨髓。
不知过了多久,陆长郁渐渐也有了睡意,他原本是别过头冲着霖儿那面,缩着身子尽量远离身后的闻人征。意识模糊后,不自觉就朝着身后的热源凑去。
身子往后一缩,主动贴上他的胸膛。
背部紧贴他赤热的胸口,被闻人征揽着腰往后一带,紧紧锁在怀里。
闻人征抱着他,体温很高,像个火炉,就是隔着几层布料都觉得发烫,暖得人也不冷了。
一股热流吹在他白润的耳尖儿,原来是闻人征把他凑到了他脖颈处,嗅着他发间幽香。
“郁郎身上也染了桃花香。”
气息微微往下,喷在他雪色的后颈上,那处就也染上一片桃花粉。
薄唇略微靠近了,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咬住他,在这片雪白上画下一副梅花图。
陆长郁觉得有些痒,反手推了推他的腰,想让他往后稍稍。
手一滑摸到个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