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似乎是难以启齿,之前被她咬破的略微干枯的雪白唇瓣艰难地蹦出几个字:“等今晚……”
竹青:“……”不然她走
花满蹊明白过来,白了他一眼:“你少给我发骚。”
发发……发骚!
她怎么能这么说他。
他张口结舌,羞耻地要把脑袋都埋进胸膛。
“可是,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喜欢我……这样一点。”
【笑晕,少给我发骚哈哈哈……老婆,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急得我抓耳挠腮挠屁股!为什么要马赛克,我看点成年人该看的东西怎么了!】
【嫉妒,我也想和老婆贴贴】
她笋尖般的十指轻快地点着脸颊,漂亮的指甲晶莹油润,像是莹润的贝壳。
“走走,我给你化个妆再一起出门。”
花满蹊按着白鹤眠坐下,兴致勃勃地亲自给白鹤眠化了妆。
绵软微润的指尖在他的面庞不停拂动,他紧紧闭着眼睛任由她施为,心里甜得快要倒牙。
夫妻画眉。
是很亲昵的一件事。
大功告成。
花满蹊轻轻拍拍他的脸,示意他看镜子。
镜子里的少年皱起了眉毛。
花满蹊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怎么样,怎么样!我的画技可是大师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化个妆而已,异曲同工之妙,实在是太简单啦!”
他能说真话吗。
“可是我这样好像个鬼啊。”
利落的剑眉化成了毛茸茸的虫子形状,脸上用深色粉修容,嘴巴涂得很紫,一副倒霉相,像是随时要毒发身亡,完全没了意气风发的模样。
甚至看不太出是他的模样。
“废话,你本来就是个鬼啊!”她拿眉笔敲他的脑袋。
如果只是呆在家里无所谓,可他真的不想这样出门:“你不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可怕吗,很像是马上就要毒发身亡的样子!”
她深深点头,深藏功与名地一笑,用力地拍拍他平直宽阔的肩膀:“就是要这种感觉!”
“出门!”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又要落入她的魔爪了。
白鹤眠心想。
她没怎么打扮。
她梳了圆髻,别了檀木梳,鬓垂香颈,宝相纹窄袖交领罗衫,外罩薄纱半臂褙子,系着碧绿三裥裙、荷绿绦带压着裙摆,行走之间,裙摆翻飞。
她有些苦恼:“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摸了顶长达大腿处的帏帽戴在脑袋上,顺便遮住了窈窕的身形。
特意找了辆朴素的没有标志的马车。
马车停在了郦京最出名的樊楼。
这个樊楼是裴在光家人经营的。
两人坐在马车内。
她摸出一小枚折叠起来的纸包。
小脸很严肃:“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