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听着这如春风般的话语,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窜脊背。他感受到陈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轻轻掠过,那是一种看似温和实则锐利如刀的眼神,能看穿人心底的秘密。探子的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颤,一股冷汗瞬间浸湿了背后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原因无他,眼前的这位白面书生,正是三眼神族中赫赫有名的第二神子,陈文!与以天赋卓绝、强横实力闻名于全族的第一神子陈浩不同,陈文是陈浩截然相反的另一面。阴险狡诈,智谋深沉,泯灭人性,善妒无比等等。这些形容词句根本不足以将他的所作所为完全表达出来。每每陈文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其中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与算计,让人防不胜防。陈文做事,向来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达成目的,他甚至不惜牺牲一切,包括那些曾经与他最亲密的人。据传闻说,就连这第二神子之位,也是这么得来的。只不过第二天,探子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说出这个消息的人。直到几个月之后的某天,他在族内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看见了双目无神,身体千疮百孔的那人。这也是为何探子见到陈文之后,心中会涌起如此强烈的恐惧与不安,迟迟不敢起身的原因。一旦自己稍有不慎,触怒了这位神子,等待自己的,将是无法想象的可怕后果!陈文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似有不悦之色。探子心中一惊,犹如惊弓之鸟,心脏猛地一停。随即急忙站起身,却依然低垂着头颅,目光不敢与陈文相接,害怕触及到那深邃如渊的眼神。陈文望着探子这般模样,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轻轻摇了摇头。他缓缓迈步,走到探子身旁,声音低沉,问道:“听说,大哥他……陨落了?”在三眼神族中,所有神子皆以兄弟相称,此乃陈浩所立之规,意在减少族内纷争,增进兄弟情谊。探子闻言,颤抖着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陈文得到确切答复,面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反而眉头锁得更紧。古往今来,三眼神族有一不成文之规,若有神子不幸陨落,其后之神子则自动递补其位。此规之下,神子们虽表面和睦,实则暗流涌动,竞争激烈。陈浩身为第一神子,族内资源尽皆向其倾斜,天材地宝任其取用,无人敢有异议。即便有宝物已有归属,只要陈浩开口,亦无人敢不从。这般权势,让其余神子心生嫉妒,却又无可奈何。按理来说,陈浩身死,最应开怀大笑者当属陈文。依照族规,他自当顺理成章地晋升为那万众瞩目的第一神子,族内无尽资源任其挑选,权势滔天。然而,陈文心思缜密,怎会不知,这第一神子之位,亦是无数双眼睛紧盯的香饽饽,觊觎者众多。陈文虽智计百出,但实力却始终是块心病,与他那勃勃野心难以匹配。他日夜苦练,从未有丝毫懈怠,但时至今日,也不过彼岸境五重,与那曾经的巅峰之位,尚有不小差距。其余神子,或天赋异禀,或实力超群,皆非易于之辈。陈文深知,若想坐稳这第一神子之位,单凭智谋远远不够,还需有压倒一切的实力作为支撑。“可知是何人所为?”“回神子,是荒古圣体吴缺!”吴缺?陈文立马就想到,那日在天墉城前,一人独战数头兽王而不落下风。甚至还将那三足金乌的一只翅膀扯下,生生吞吃!其残暴程度,甚至不亚于诡异战场中的那些怪物!“有点意思,你说呢?”陈文目光微动,转身向后,探子这才惊觉,原来在陈文背后,竟还隐藏着一人,而自己竟毫无所觉。吴承圣自阴影中缓步而出,面色阴沉如水,双眼紧盯着陈文。“你不是说,知晓吴缺的下落吗?带我来此,看你们族内的丑剧作甚!?”一股煞气汹涌澎湃,直逼陈文而来。陈文却面不改色,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稍安勿躁,你的目标是向吴缺复仇,而我找吴缺亦有事相商,何不联手合作,共谋大计?”吴承圣闻言,脸上满是不屑,目光如刀,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冷笑。“就凭你?彼岸境五重的修为,能有何作为?”陈文额头青筋隐现,心中暗自唾骂,吴承圣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智力低下,除了修为,一无所知,真是个莽夫!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从怀中取出一物。“你可识得此物?”手中之物,乃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璧,其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得神秘莫测。吴承圣懒得废话,一把夺过陈文手中的玉璧,置于眼前细细打量。陈文脸色瞬间凝固,寒意森然地吐出一句话:“别给我弄坏了,这可是对付吴缺的利器,价值不菲!”吴承圣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轻蔑地哼了一声。“小家族的人就是小气。”陈文背后,握着折扇的手悄然紧握,青筋如蛇般暴起。刹那间,只听“咔”的一声脆响,折扇竟被他硬生生捏断,碎片散落一地。而陈文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方才的一切未曾发生。吴承圣随意将玉璧抛回给陈文,嗤笑道:“这不就是块留影石嘛,你拿它来对付吴缺?莫不是脑子坏掉了?”陈文脸上的笑容已荡然无存,他面无表情地接住飞回的玉璧。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恙后,才缓缓开口:“此留影石,非同小可。使用者能随意更改其中记录的景象,且他人难以察觉其中蹊跷。”吴承圣依旧一脸茫然,对他来说,理解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太过繁琐。陈文见状,也懒得再多费唇舌。“到时候,你自会明白。”:()挖我至尊骨?我直接成黑暗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