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家这样一个家族里,最终利益决定一切。
是男是女,从出生起就被定好了道路。
邓宜跟季宏义二人现实的可怕。把他们的心剖开来看,没有半分能入的了人眼的。
诉求?
她哪敢说啊。
站在邓宜的角度只要她开口了,等着她的便是各种侮辱和提点。
直至如今,她早就懂了季澜的那句,日子还长是什么意思。
在季家的日子还长,甚至是太长了。
从她兴高采烈的进了家门开始,她这一生早就定型了。
季柔柔眸光里的隐忍难言百转千回,直至最后,一句“不知道”丢了出来。
“不知道?”邓宜琢磨她这三个字。
1o年,季家动荡不堪。
季明宗满腹野心的反杀回来冲着要他们的命布局,搅和的季家没有半分好命活。
陈研跟季明达夹在中间时不时的给他们捅几刀,虽不致命,但恶心人的本事也不小。
走了一个季澜又来了一个季柔柔。
季家三房都没一个好东西。
各有各的算计。
而老太太稳坐高台不让位不松口,让他们这些人一边算计一边筹谋,这半年,过的邓宜心力交瘁。
结婚二十多年,从未如此过。
此时,医院的长廊里,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神色匆匆来来往往,她望着季柔柔,有种好言难劝该死鬼的无力感。
即便是她女儿,她也觉得自己没本事解救她半分。
“闹得惊天动地,你到头来就是一句不知道?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季柔柔这日,难得硬气一回,面对邓宜冷言训斥,不服输的抬起头来:“不敢说。”
“你有何不敢说的?”
邓宜一声怒喝,让周遭来往的人脚步顿住,她意识到自己失态,找了间空病房拉着季柔柔进去。
“你跟宴庄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还没结婚就闹成如此,你今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拉着她去季澜跟前,既然知道他对季澜余情未了,就该避着,避免他跟季澜的见面。”
“将宴庄拉到跟前,让他正式自己的心意?然后呢?他能挣脱家族解决这场联姻吗?不能!”
“柔柔!这种事情你以后。”
“没有以后了,”季柔柔壮着胆子打断邓宜的话:“跟宴庄在一起从就不是我的选择,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苦痛,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我们步入婚姻不过是两个苦命鸳鸯在苦苦挣扎相互折磨,我不会跟他结婚。”
“由不得你、”
“那我就去死,行吗?”季柔柔平静反问:“够吗?”
啪————邓宜被气的理智全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我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将你生下来,找了你二十年,你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去死的话?”
这一巴掌,可谓是拼尽全力。
季柔柔唇角鲜血直流。
她侧着脸,冷笑了声,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难怪季澜拼死也要离开季家,也要脱离你的掌控,是我,我也不愿意。”
“你本质上从就没有将女儿当成女儿,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你先考虑的是对方能给你带来多少利益,你爱我吗?不见得,你真爱我,就该让我一辈子在家里当小公主,而不是明知对方不爱我,却还想把我塞进婚姻里受苦。”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我的自由,我的婚姻,我对亲人的渴望都不如你的脸面重要,你私自提前我跟宴庄的婚约,不过是想将我这个丢脸的人踢出去。”